“她給拉回來的?從哪拉回的?昨日那陽陽不也要死不活的嗎?”二夫人一臉迷惑的問。
“王道長說……說是陰間地府。”沫染聲音和頭都低了下去,聲音裏帶著懼意。
陰間?地府?那日從棺材裏活過來的……是鬼麼?
二夫人身子猛地一挺。
“這府裏有鬼!”二夫人忽地尖聲喊道。
外麵有丫鬟急忙過來:“夫人……二老爺來了……”
樓二老爺衝了進來,一根笤帚從二夫人頭頂“呼”地掃過。
“你這欠打的婆娘,早就想收拾你了,你竟說我兒是鬼!”
二夫人從床上跳起來,衣衫不整,披頭散發跳著腳躲避。
“我不是說榮哥兒,你怎得不聽人說話呢。”二夫人一麵喊,一麵躲避‘呼呼’打來的笤帚。
“今日老子要休了你!”樓二老爺一邊喊道,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笤帚。
“你敢……先賠我嫁妝,你把我榨幹了,如今卻要休了我,跟你沒完,你個天殺的……”
樓二老爺房裏又鬧將起來,下人們都圍過來拉架。
這人一多二夫人氣更是大了:“說我兒的魂來勾人了,也不想想,這樓府裏每日車水馬龍的,一天到晚走馬燈似得晃,我可告訴你,再過些天是你兒子七七,這頭幾七就沒過安生,你去給老太太說去,從今兒起得閉門謝客,滿過七七四十九日,否則到時候要是驚了我兒的魂兒,我咒你們樓家絕子絕孫。”
樓二老爺撲上去怒叫道:“你個潑婦,這孩子剛見好你就赤口白舌的咒!”
“我的兒沒了,你和那小蹄子生的兒我咒不得?”二夫人伸手一把揪住了樓二老爺的衣領。
樓二老爺聲音也高了起來:“放你娘的狗屁,你個狗入的,你不是還說幫我娶小妾嗎?一大清早的就發瘋,看我不撕了你那嘴……”
“哎呀打人啦,打死人啦。”二夫人鬆了樓二老爺領子,就勢往地下一滾,就如同一個陀螺,一邊轉一邊先嚎了起來。
二老爺掄起胖拳就要揍下去。
一聲不等叫完,二夫人立馬咬住二老爺伸過來的手。
二老爺更不示弱,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亂打,二夫人又被打得發髻散亂,手是咬不到了,伸手又去抓老爺的頭發。
樓二老爺極為愛惜自己的頭發,一天飯也不吃也得梳理的幹幹淨淨,這是門麵,怎能讓二夫人捉了去!
肥胖的脖頸一縮,嘴裏一邊罵道“賊婆娘,薅我頭發,這我還能出得門去麼?”
屋內乒乓作響,眾家丁趕忙上前將兩人分開,二夫人被粗壯婆婆從身後抱住,還不斷的踢蹬著腿,嘴裏仍舊連聲的罵:“……想休我,哪有那麼容易。先賠我嫁妝……”
樓老太太的院子裏跪滿了一眾人等,見證了打架現場的家丁丫鬟全都伏地不敢吭聲。
老太太滿頭白發,穿著玄青色衣衫,手拄著拐杖,端坐於太師椅上,看著下麵跪著的兩人。
二老爺一臉被抓的鳩花,袖子也開了線,一隻半吊著。
樓二夫人稍好些,隻是亂了頭發,兩人也顧不得收拾,這兩口子真讓人很不省心。
“這一大早的又是怎麼了?”老太太沉沉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