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細思前後,也認為泰奧說得很有道理。看來,她的思路還是趕不上老公清晰啊!無形中,她對他的信心增加了幾分,之前咋聽父親被綁時的心慌,又減去不少。

便幫著打圓場,“少非,冬海,事關我爸爸的性命。你們有什麼直接說啊,隻要能救回人,其他的都好商量。”

薑少非盯著手中的茶杯許久,才歎了口氣,“好吧,我說,事實上的確跟我母親和小妹有關。前幾日……”

剛開頭,泰奧的腕間指揮器又亮了,不得矣,對話中斷。因看了來信人,他離開會客廳,轉身到了密室書房去接電話。

泰奧一走,薑少非和向冬海同時開口叫童童。

童童心下一異,立即明白,兩人那些猶豫沉默的尷尬,大概一直就是想跟她單獨聊聊。

大約十分鍾左右,泰奧才回來。

童童在喝牛奶,吃三明治。另兩個男人在低聲交流什麼,似乎並沒有異恙。

泰奧坐下,兩男人同時看過來,他道,“斐迪南已經聯係上,他昨天下午就回歐國了。歐陽雪柔沒有跟他走……”他仔細看著兩男人的表情,頓了一下,接道,“斐迪南保證說,歐陽雪柔沒有中艾博拉。而且,我也可以證實,昨天下午她來藝術館開幕式找過我,童童也在場。”

薑少非口氣突然急切,“雪柔她是不是對你……”似乎又意識到童童在場,突然打住。

“她吻了我老公。”童童適時接話,口氣平穩,卻歪著腦袋睨著泰奧,“我想我大概是天下最遲鈍的老婆。雪柔姐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哦不,應該問,你是什麼時候勾引上雪柔姐的?公爵大人的魅力,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啊!”

頓時,泰奧鐵青了臉。

“你又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

童童眼光一眯,搶道,“不知道?你敢說你不知道。當初結婚時,我說斐迪南什麼時候娶雪柔姐,你還說不一定呢!你明明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有問題,這問題就在你自己身上,你還給我水仙不開花啊!”

鐵青色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方童童,那已經是過去的別人家的事。我從頭到尾對她沒任何感覺,你不要給我亂扣帽子。還有,什麼叫水仙不開花?”

最後這句,童童哼聲別臉不回答,泰奧的目光掃向另兩個從頭到尾就在裝咳嗽病人的男人。

向冬海不得不解釋,“就是裝蒜的意思。”

泰奧再瞪了眼童童,“私事,我們回頭再算!”

她瞪回去,“算就算,誰怕你!”然後看向另兩人,“現在,說說怎麼救我老爸。他老人家到底怎麼被綁架的?有錄相嗎?我記得當初給他和向姨買的小區,保安係統也不錯,算是全市最好的了。”

向冬海想說時,薑少非肘了他一下,由自己開口,“對方非常職業,尋常的保全係統根本捕捉不到實況,隻是看到你父親走出小區大門,然後被門口的綠化樹給擋住了視線,隨後一輛車駛過。當晚,向姆等了很久,期間打了很多通電話也沒上你父親。”

“有綁架者來電嗎?”

“有。”回答的是向冬海,“指名說,要女兒來交換父親!”

“時間,地點?”

“沒說。隻說叫童童在家等電話,會聯係上她。”

兩夫妻對看一眼,很明顯,眼下第一要務就是趕去C市家裏了。

室內一片沉默,眾人似乎都各懷心事。

這時候,一個包著粉紅尿布濕的小嬰兒,扭著屁屁,爬了過來,一路上,鼻涕口水落了一地,小臉上滿是興奮激動,大眼睛一閃一閃,襯得整張小臉都似在發光。

她的快樂光彩,落在一堆愁雲慘物的大人堆裏,耀眼得不得了。

爬到沙發邊上,居然還沒人發現她,她就樂了。一低頭,鑽進了短幾下,用錦布掩住的桌下,十分空曠怡人,方便她無聲無息,鑽到了桌前正放著母親牛奶和早點的地方,那濃烈的食物香味兒,就是吸引她的最大力量。

啪嗒……

桌上的牛奶,突然掉地上,滾進了桌下。

童童回神,忙去掀桌布,揀奶瓶。

泰奧攔住她,“別管了,去換衣服,我們馬上就去C市。”哪知道,他目光晃了桌幾一眼,看到一隻白嫩的小腳丫子,一閃而過,消失在帳簾內。

剛好,薑少非和向冬海也發覺,桌子下麵有異恙。

接著,大家都聽到了吸吸吸的聲音,像是在喝水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