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想到那天離開時,小若若回眸時,那水汪汪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就心疼得要死。童童抱著腦袋,沿牆角準備出溜。哪知道剛走到一半,大門再一次被人撞開。
“方童童,你給我出來!”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吧,蕩平了室內的哄鬧聲。眾人全部嘎然失聲,看看門口一臉冷怒的大攝影師齊磊,又看看牆角那灰不溜灰像老鼠過街似的方童童,不明所以。
老編忙上前打圓場,“齊磊啊,剛才我得到幾個大消息,這次五月紅火啊,這幾個超級大CASE非你莫數。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談談。”
齊磊臉色一橫,“哼,什麼大CASE現在也跟我無關。如果不把這女人給解決了,我未來的所有前程都爆消了!”他大吼著衝向還在磨嘰的童童,上前一把就抓住她,“你幹的好事兒!出來,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喂,等等,你慢點,”童童莫名其妙,又十足忐忑,向旁人求救,“小月,圓圓!”
“別叫了,他們誰也救不了你。”
“老編——”
“童童,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好好解決啊,我們新專輯的攝影工作都要看你啦!”老編隻丟了一句話,親自關上了會議室大門,把她給徹底賣了。
她看到圓圓追了出來,又被小月拉了回去。
“喂,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什麼都沒有……”
砰地一聲,暗房門關上。
齊磊掏出電話,放出一段錄音,“對不起,藝術中心負責人說,對於齊先生的作品還需要再審察開會討論。所以,很抱歉……”
“這關我什麼事啊!”
“不關你事才怪。當日公爵大人是親口答應,邀請我加入畢陶莉斯藝術中心,親口答應的啊!現在下麵的人居然會反口,這說明什麼,你難道不會用腦子好好想想!該死的!”
齊磊氣得一掌撕掉了牆上一串焦片,黑暗中,雙眼似餓極的凶豹,不甘,憤怒,仿佛就要撲上來把她也幾巴掌撕掉。
童童嚇得直後退,一掌撐到了洗片水裏,忙甩手,那東西會腐人皮膚,一般都是用夾子取片兒,哪知道一張照片被她甩落在地,畫麵霍然撞進眼底,讓她嚇了一跳。
齊磊也看到了,一把揀起照片,叫道,“嗬,這是我無意中拍到的。方童童,你可真會裝啊!”
他把她逼到了牆角,笑得很陰森,“公爵大人全程都沒有好好正眼瞧你一下,卻在這一刻,死死盯著你不放,那眼神……嘖嘖,沒有任何人會看錯。我是男人,我更清楚那眼裏閃爍的是什麼東西,那叫欲……”
“你住口……你胡說什麼,這根本就是意外。你們攝影家卡的角度,就是沒關係的人都能照成曖昧。你別……別亂說。”
他雙手一把撐在她頭兩側,讓她無處可逃,緊緊逼視她,“方童童,老實交待,你跟公爵大人到底什麼關係?”
哼,什麼關係,也不關你的事!
可惡,那男人一來,她的平靜生活都被攪亂了。
童童提著一手塑料帶,裝著幾打小零食,憤憤地走在河邊公園。署片咬得哢嚓響,想像是在咀嚼某人的肉肉,一口咬斷大半紅腸,想像是咬某人的脖子。
與此同時,彼方某人突然渾身泛,打了兩個噴嚏。
“啊啊啊,可惡——”
更令童童氣憤的是,齊磊拒絕了老編的CASE邀請,包括小月在內的所有同事都把錯歸到了她的身上。老編下令要是不把齊磊搞回來,她就得卷鋪蓋走人。
當然,她是不擔心生計問題。可是做人的原則不能丟,如果齊磊真是因為自己失去了那個難得的事業機會,她的確有義務。可偏偏回租屋,還要遭受小月的冷暴力……不,導火索,還是那個可惡自大的沙豬。
她連打幾次電話,他居然都不接,要麼就是給她掛掉。
最後下通緝令說,如果她不回家,一切事務免談!
這根本就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
“啊啊啊啊,可惡的男人,見鬼去吧你——”
揚起把剛喝完的一罐汽車扔了出去,草叢裏傳出啊地一聲低吟,童童嚇了一跳,看到那裏似乎有影在動。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當下是上班時間,公園裏人很少,為了盡情發泄,她選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前方草籠子也深了一點兒,舉目望之,四下無人可見。
申吟聲,又隱隱傳來,童童仔細一聽,好像是個女的。
拗不過仁義道德心,她輕輕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