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啊！”
“他就是為了競選皇帝位，才娶我做妻子的。這是你說的！”
愛瑪怔住，“我……我什麼時候……”
大家立即明了，那肯定是愛瑪在失去自我意識時，被侵占後說的話。一時，她這方語塞了。
“嗬嗬，你們沒借口了嗎？！”
泰奧叫道，“童童，如果你不同意，我立即就宣布退出皇帝競選！”他正死命抱著懸浮板，大半個身子甩在半空中搖晃著。
八
“哼，說什麼都是為了我。其實，你都是為了你自己內疚的心，你隻是為了彌補，為了愧疚，為了你根本無法挽回。什麼為了我，你根本就是騙人。”
“童童，我沒有！”
“那麼你敢說，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我對你當然有愧疚。”
“那是什麼？”
五
“是……”
“你說啊！”
三
他一鼓作氣，奮然一跳，終於落到了她麵前。
她慘然一笑，“你現在不敢承認了嗎？”
“童童……”
他一把握著她的雙肩，大聲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最愧疚的是當年沒能把你從戈雅城裏救出來。就如同我的父母一樣，是我這輩子甚至是下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我寧願自己千刀萬剮！”
他雙目赤紅，仿佛滾動著熔漿裂焰，映著她幾乎破碎到底的身和心。
“如果你是想聽我說這些，我都告訴你，那天看到那張碟片，我就已經生活在地獄裏。我看到你那樣被關在籠子裏，還在為我拆炸彈，我恨不能拿槍崩了自己，我懦弱，我無能，我甚至無法想像事後要怎麼去麵對你，我選擇自己去為那最後一顆該死的炸彈送死。”
二
一
計時器終於化為六個零。
嘀的一聲長鳴，長長地拉響，整個空間，開始從熒粉變到熒藍，再到熒紅，就如同當初樓層錯位時的顏色一樣，不斷閃動，極是晃眼。
外麵凡是中了艾博拉的人，全部抱頭倒地，痛呼出聲，嚴重脆弱的，開始七孔流血。
泰奧焦著的雙眼，隻緊緊看著童童，“童童，我從來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強，無所不能。你懂嗎？”
“我……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要讓我……”
“可事實上，我比你更恨我自己。從八歲那年開始，就是如此。”
蘿拉痛呼，“童童啊，不要鑽牛角尖了，我們大家都不希望如此，從來都不希望這樣，可是命運有時候……有時候不由人啊……”
“童童，對不起，對不起……”愛瑪大叫著，被邁克爾緊緊抱在懷裏，淚流不止。
伊卡菲爾爬了進去，他已經滿臉是血，大叫，“童童，那都是我的錯，你要怪……要殺，都衝著我來，可是……可是曉畢沒有錯啊……”
“求求你，童童！”
頓時，裏外一片哀鳴聲。
歐陽淡淡說道，“他們頂多再支撐10秒。”
嘟……嘟……嘟……
她看著他，他鑽石般美麗的眼眸裏，隻映著她一人，而他的身後，真正化成了一片血海般，就如同她最害怕的那個夢境。
她大叫一聲，推開他，跌到控製台喧，“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你們都走，都滾開，滾開——”
“童童，你哪裏不舒服？”泰奧嚇了一跳，急忙追上去。
“你不要過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歐陽又訕笑著插一句，“還有5秒。”
五
四
“童童，你的頭也在痛？”
“不，不，不……”她看他擔憂的臉，又看看玻璃牆幕外，那些痛苦哀嚎的人，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童童……”
她看著他，雙瞳銀黑交錯，赤紅一片，驀然間，一手扯去了脖頸間的那個錦囊。
童童，如果你實在撐不下去，就打開這個錦囊……
她將錦囊重重擲於地上，突然傳來啵地一聲輕響，一道光芒從錦囊中透出，這時候，眾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那是個小型的全息影像儲存相冊，擲地時，機關便會被觸發，放出了一段全息錄相。
鏡頭顯示的是一間手術室，而最先進入眼簾的是與手術室僅隔了一麵單反光玻璃的觀察室裏，那個跪地哭泣的褐發男人，他重重捶過的玻璃上，流下一片血痕。手術室裏，一個嬌小的女人，一身冰藍色的病人服，仰起的小臉上，同樣淚痕滿布，大眼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