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壓到孩子了。”
“童童,你知道我最害怕的事,你總是逃離我,我總是在後麵追。隻要你不離開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即使不當皇帝也可以。”沙啞的聲音,深深一吸。
她感覺到似乎有溫熱的水流,沒入頸項深處。
“那天你把離婚協議遞給我時,我真想殺了你,或者……剖開你的腦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那麼蠢那麼白癡……”
“喂,我哪有白癡,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明明是你自己素行不良,是你……”
他突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口氣急轉,“童童,你已經想起過去的一切了?”
銀瞳一閃,與黑影混亂成一片,粉頰立即退去了血色,蒼白一片。
“原來,你在套我的話!你這個該死的男人!”
銀瞳大罵一聲,曲膝就朝泰奧下身踢出,豎起兩根指頭戳向他的眼睛,一擊不中,立即轉換,又曲肘去撞他的肋骨,或者搶拳頭砸他漂亮的下巴。
兩人虎虎生風地拚鬥了數招,她還是被他氣喘籲籲地壓在了身下。
“寶貝兒,我開始有點後悔,給你請的教練太好了。”
“蠢……臭男人,你卑鄙!”
“你在怕什麼?”
“我要殺了你!”
他看著她,半晌未語,最後輕輕一歎,鬆開了她。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的淚水,溫柔深情的鑽眸裏,深幽如冷潭靜水。
他的衣衫被她拉扯開,心口那一刺的印子,還是粉紅的。
他執起她的手,撫上了傷口,說,“那麼這次不要刺歪了,這裏。”他用她的手指點了點傷口旁邊,“刺這裏,像上次一樣,一切都會結束。”
她的淚水,流得更急。
“我怨恨自己,總是無法停止你的眼淚。活著,我不可能把你交給任何其他男人,也許我死了,你嫁給薑少非,他不會再惹你傷心。”
“所以,童童,隻要我活著,我們就必須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他抱著她不放,沉沉睡去。
她睜著銀瞳,一夜。
旁邊的小桌上,伸手可及的是他隨身防護的槍,一把水果刀,而他的心口帖著她的臉,跳得很平穩,重重地,充滿力量。
隔日,他醒來時,她還在睡。
他掏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繡囊,紅底白蓮花,掛在她的脖子上,親了親她的小臉,才離開。
當她睜開眼時,看到繡囊,黑眼底有疑惑。
突然,一隻眼睛變成了銀瞳。
“什麼鬼東西!”她一隻手揚起就狠狠扯繡囊。
淡淡燈光下,大床上緊緊依偎的兩人,高大強壯的男人懷裏緊緊抱著嬌小女人,小女人整個嵌在男人懷裏,高隆的肚子也剛好擱在男人腰間,似乎睡得很熟。
時間顯示:三點半。
一直靜默不動的女人,似乎有了變化。她的頭動了一下,便轉向旁邊的床頭櫃,櫃子上的水果刀,距離她的手最近,還有一把槍。
兩點銀芒一閃,女人伸手拿起刀,就往男人胸口紮下去。
這看得眾人均是一陣心跳。
刀鋒臨近一寸,嘎然停止。女人的滑發垂下,掩去了她所有的表情。那隻執刀的手,顫抖著,仿佛正與另一人僵持對決。
突然,女人似乎說了什麼,經過聲紋重新捕捉再倒帶,眾人聽到的是,“生不如死,更適合你。哼!”
刀立即轉而刺向男人的手臂,薄薄的絲質睡衣裂開道口子,眾人的心又再次提高。
刀,又停住了。
“不準你……傷害他!”
“我偏要!”
同一個聲音,冷酷與焦急並存。
於是,女人的手便在空中移來移去,舞上揮下,這樣的掙紮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時間:五點。
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女人很清楚男人向來的作息時間。立即縮回身,將腦袋安穩地放在男人胸口,佯裝睡去。男人醒來後,看了女人許久,最後給女人戴上了一個漂亮的錦囊,才離開。
女人醒來後,扯下錦囊就要丟掉。但又暗自嘀咕了幾句,開始她想打開看看裝了什麼怪東西,鄙視地說,“白癡,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弄這種東西。”
“不準丟,那是泰奧……給我的!”
“去你媽的,蠢女人,這也是經我的。”
“我的,你明明不稀罕。”
“我他媽就稀罕了。”
最後,女人拿著錦囊想扔,又沒扔,來來回回,跟夜裏的左右掙紮一樣持續十來個回合,還是敗在溫柔派的激將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