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搖了搖頭,歐陽立即朝剛才抽血的護士下令,要驗血部門立即將結果送來,話還未吩咐完,女人揚起冷冷的嗓音,瞬間滿室皆靜。
銀瞳冷冷地絞視著那雙焦急的黑眸,說道,“隻要你死掉,孩子和我都能活!我恨你,你去死吧!”
“這……是你的真心話?”男人聲音一片沙啞。
“當然。”冰瞳一眨不眨,映著男人滿麵淒寂。
“你一直怪我當年那樣對你?”
“我是人,不是機器。”
“你恨我,沒有及時救你出來,對不對?”
“你應該感謝大家,我沒有瘋掉。如果你不死,待會兒那個溫柔的小傻瓜出來,說不定……嗬嗬嗬……”
女人輕輕地笑出聲,柔軟嬌媚的聲線,悠悠地蕩滿整間大手術室,磣骨的冰寒如毒蛇般爬上背脊,膽小的護士都直往後縮,根本不敢看小女人臉上那怪異的表情。
男人高大雄壯的身軀,突然一顫,俊臉已毫無血色,灰敗之氣漸漸籠上那雙明亮美麗的黑眸,脆弱的模樣仿佛再一用力,就會倒下去。
“童童,”他卻伸出了手,溫柔地撫上了她的小臉,她皺起眉,冰冷的銀瞳裏,也能看出參上了厭惡,就像正在碰她的東西是多麼肮髒討厭。
“我愛你,一萬年不、變。”
他重重咬下兩個字時,銀瞳驀然波動起來,墨色點點,似在呐喊嘶吼要掙脫那可怕的桎梏,那張透著妖冶氣息的淺笑,開始出現顫抖的裂痕。
小護士啊地大叫一聲,男人已經從那盤消了毒的手術厲器中,抓了把明晃晃的東西,刺進了胸口。
“不要——”
手術台上的小女人尖叫一聲,那一瞬間,銀瞳恢複成全然的黑,她跳下手術台,撲向高大的男人,去抓他的手。
腦中閃過了當年那一幕幕,摧心斷腸的畫麵。
訂婚宴上,她為他戳自己,卻刺穿了他的手心。
水療池前,他一句“不認識”,她的手刺中的是楚弈。
“泰奧,泰奧……不要,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她淚如泉湧,小手慌亂地捂住他的胸口,泣不成聲。
刀子沒入心口一半,足有二寸許。
鮮紅的液體,迅速染紅他白色的襯衣,他卻笑著,如釋重負,在她焦急的呼喚聲裏,漸漸失去了意識。
他這樣做,又是在心上再劃一刀吧!
這血若能淡去她心底隱藏的那些怨恨,他不會停。
誰叫他愛上的女人,一半是天使,另一半卻是惡魔。
而把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不是納米機器人,不是那個幕後主使者,是他自己,泰奧。雷。羅斯切爾德,三年前的那個狂妄自大的皇帝陛下。
“太精彩了!”
金發女人笑得歡欣不矣,她麵前巨大的落地屏幕裏,清晰地顯示出一幅充滿血腥傷痛的畫麵:
半身染血的孕婦哭著,撲到倒在地上的高大男人懷裏,男人的右手握著一把長長的手術刀,紮入自己的胸口,鮮血染紅了兩人的衣衫。男人立即昏了過去,孕婦哭得肝腸寸斷,不能自矣。兩個模樣似是主治大夫的男人,上前勸說,都無法讓孕婦安靜下來。
整個畫麵,偶爾會移動或晃動一下,但全程情況已經清晰地收錄下來。
當孕婦被注射了鎮定劑昏過去時,金發女人才將畫麵定格在了高大男人刺心喚醒孕婦的那一刻。
她美麗的藍眸,貪婪如毒蛇一般,反複地咀嚼著被纏住的獵物,恐懼掙紮垂死不休的美妙畫麵,咯咯咯地笑著。美麗豐腴的身體在匿大的床上,快樂地翻滾著。
而一直默身躺在床頭的那個男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女人滾到他身邊,突然伸手將之扯進了自己強壯的懷裏,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用著一身健壯性感的肌肉狠狠地摩挲那渾圓軟膩的嬌軀。
一雙同那屏幕裏的男人,一模一樣漂亮的黑亮鑽眸,深深地看著身下的女人,白皙的肌膚上迅速染上糜豔的瑰色,性感豐厚的唇瓣兒裏,由笑聲轉成低喘的申吟。
“親愛你,你很高興?”
連同男人的聲音,亦低沉如磁,渾厚迷人,同屏幕中的男了,無分二致。
“讓,”女人伸出纖纖玉臂,嬌柔無限地攬上男人寬闊雄厚的胸膛,柔情萬千地靠了上去,“我好久好久都沒有這麼高興過,好久好久了,自從……自從我們三人從大學畢業,各分東西,各忙各的事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