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奪!
哄鬧聲,頓時一窒,滿室冷寂,所有人的臉色都煞白下去。
明明剛才還熱熱鬧鬧,怎麼突然就……
“少爺——”愛瑪尖叫。
“泰奧,天哪,怎麼會?”童童發抖。
泰奧隻是壓了壓眉峰,“別大驚小怪,隻是一點擦傷。”
轉頭朝歐陽說,“過來給朕包紮傷口!”
“你……你說什麼?”向冬海的聲音走調了。
泰奧卻拾起帕子,溫柔無比地給童童擦小手,唇角一勾道,“你們亞國的皇帝不是都自稱朕嗎?童童,難道我說錯了?”
“沒……沒有,很正確,可是泰奧……”
他握了握她的手,笑得一副雲淡風輕萬裏無雲狀,仿佛剛才那小刀飛過,挺在他身後的碗櫃子上的可怕一擊,壓根從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就像一場夢……隻是一場惡夢罷了……
他肩頭上的傷,他臉上的傷,他臉上的溫柔笑容……他眼裏深深的傷痛……孰真孰假?
飯後,茶室暫時成了男人們的世界。
青竹杯被重重放回小幾麵,水珠濺了一桌。
“你是男人,這些問題就應該解決完了,再跟她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向先生,人不是神。即使是神,也用了諾亞方舟這樣血腥而毫無人道的方法來清洗世界的汙穢。何況,我家少爺並沒有少付出一分。”
邁克爾說著,拿小帕輕輕拭去了桌上的水漬。他口中的男人,俊臉上帖著一塊粉紅色的OK繃。不是童童帖的,是他自己要求。“笑果”顯著,衝淡了那個可怕意外的陰冷氣氛。
向冬海冷哼,“若是童童嫁給陛下,就不會有這種事。”
泰奧舉杯,輕輕呷了一口香茶,雙眸微斂,對於向冬海的冷哧,慢一步才應,“或者你更想說,若是嫁給你,什麼事都沒有了。”
黑亮的眸子直凝過來,向冬海隻對視了兩秒,就收回了目光,頓時臉色陰沉下去,還帶了一絲尷尬。
“不,我沒資格了。琴兒她……”
“伊卡菲爾已經有一周沒聯係我,最後一次他提到了夏安琴。你脖子上的傷,是她的手筆?”
向冬海著實一愣,他一直戴著根裝飾性圍巾,初見麵時童童隻是說了一句他現在越來越有亞國英雄的風範了,以前他是從來不戴這東西的,覺得太煞男人氣,像個娘門兒。
似乎壓抑了很久,向冬海突然深吸一口氣,臉埋進了雙掌中,聲音嘶啞一片,“我知道,她不想,她有一刻是恢複了神智的,不然我這脖子早就跟身體分家了。我沒想到她為了我,會冒險去查那件事。還說是要送給我做生日禮物,我實在******……”
室內陷入一片冷窒,隻餘下男人痛苦的低呼。
握著杯的男人,指腹輕輕摩挲著杯體上那嵌刻漆花的漂亮蘭草,一筆一畫,宛若美麗女子的柳眉如花唇,黑眸漸漸深黯。
“現在這副模樣,你不能讓她看到。這種東西會暫時控製她的身體,或者意識,但若她多在意你一分,記得就更深一分。等清醒後,會加倍痛苦。索性,你就裝著吧!”
說完,男人擱下杯子,起身要走。
向冬海抬頭問了一句,“我們國內的專家說過目前根本沒有辦法將那些東西弄出她身體,難道要裝一輩子?”
男人回頭,含著一絲笑,“我們是男人,不是嗎?!”
這的確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爸啦,你熱情一點,摟住向姨。不對不對,又不是哥倆好,攀什麼肩膀?腰,抱腰啦!”
出茶室時,童童正拿著那台最先進的高級攝影照像機,給方爸和向姨拍照。泰奧笑著,靠在走道旁,看著老婆舞指揮棒。
“就這樣行了,咱們都多大年紀了,還摟什麼摟。”
“你女兒說很對,時代進步了。”
所以白日宣淫,就是正常的?什麼東西!
“爸,你們再不擺好姿勢,我電要沒了啦!我這高級玩藝兒,你們要多擔待點兒。快快快!你把臉帖向姨的臉,這樣卡位最好!”
鎂光燈倏倏倏地閃了好多下,電量還很足,繼續拍全息立體照,老人們完全未注意,看到立體的家具一出來就忘了童童剛說出口的假話。
抱著孩子在一旁看著的愛瑪,被逗得直笑,連帶她懷裏的小米迦勒得興奮得直往童童方向撲騰。
整個客廳,籠罩在一片暖融嘖的金色光暈裏,幸福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每一張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