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愛瑪斟酌很久,才這可能的原因托出。
童童聽著,沒有再激動。
即將行進皇宮車道時,將行過一個繁華路口,就像亞國首都附近的王府井大街一般,高樓上懸掛的高級廣告電視牆,播放的一條新聞引得行人圍觀,數量之眾,致使交通完全癱瘓,剛好讓她們趕上了。
大屏幕裏,安琪兒一身縞素,形容淒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痛聲哀敘,“……拉菲爾,是我最可愛的小寶貝,我記得當初為了生他,我痛了一天一夜。他是那麼可愛,那麼……無辜,感恩節那天我還許諾過,等他病好了就一定帶他去東京的迪斯尼樂園玩,可是……”她驀然抬頭,換上一臉敵愾之色,回應了主持人的那個問題。
“拉菲爾……的確十分喜歡方童童,甚至還要求方童童做媽咪,而我丈夫也欣然同意。現在醫院裏很多人都聽到過,拉菲爾叫方童童為媽咪,可是……我相信通過警方的調查,一切會真相大白,我不想怨枉好人,畢竟感恩節那晚,她是一直陪著我兒子過節日的,可當晚我兒子就吐血身亡……”
當拉菲爾可愛的小王子照片放出來時,滿大街的唏噓歎喟聲,此起彼伏。隨之而起的義憤填膺,也盛囂塵上了。屏幕裏的女人,突然疾言厲色,喝聲痛斥起來。
“方童童,你別以為有了泰奧做靠山,就能逃脫法律的治裁!你這個狠心惡毒的女人,你當年那些肮髒的勾當,就算媒體報網都被清除,還是掩飾不了你靈魂裏的惡毒本色……為了嫁給泰奧,使了什麼惡心的手段……你已經有幸福的家庭了,為什麼還要來破壞我們?拉菲爾多麼無辜……”
采訪以女嘉賓痛不欲聲,不能再言而宣告結束。
但是,那激烈尖銳的言辭,直接勾起了人們那豐富的想象力,開始往三角、婚外情等等惡俗方向發展。對於這種事,沒有人會將故事裏的第三者,看成無辜的好人。即使,事實跟其說法其實天差地遠。而且,也缺乏很多有力的證據,但源於人根性裏追美又愛揚醜的心態,對於奪走歐國第一鑽石單身漢的外國女人來說,這不諦是一個眾家怨女絕佳的攻擊機會了。
“太惡心了,居然想利用小孩子勾引人家丈夫。”
“嘿,看這女人的樣子,好像在哪看過啊!”
“不就是前陣子陛下娶的亞國妻子嘛!”
“那位陛下越來越不長勁了,丟了皇位不打緊,現在居然又娶了這麼個外國女人鬧這種事,真是惡心!”
“我記得,三年前她就是皇帝陛下的情婦,那年聖誕祈禱會上……”
眾口爍金,積毀消骨。
車已行遠,愛瑪一直在耳邊勸說安慰,童童緊緊捏著手包,已是一身冰涼。
三年前,她和泰奧,和安琪兒,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泰奧接到消息,便趕到了門口去接人。
看到那神魂俱失般的人兒,從車上走下來時,滿臉憔悴蒼白,他大步上前,接過大裘,將人一包,就抱回了屋。
大門一關上,她哽咽著抬頭,張了張嘴,最終隻吐出一句,“泰奧,弈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他揉揉她冰涼的小臉,點頭,“放心,監獄裏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淚水卻滑得更快,“你……早知道了?”
他默然,點點頭。
然後起身,褪去她的衣服,開了舒緩壓力的音樂,一起泡進了元素水裏。
這一晚,她睡得極不安穩,他亦一夜未眠。
期間,許多人打電話問候。
接下來幾日,泰奧沒有再開會工作,一直陪著童童。童童再沒有任何過激反應,很平靜。前來探望的人,也很多。但都沒再提拉菲爾相關的事,直到某一日下午,童童午覺醒來時,泰奧不在。
後來她看到花園一角,泰奧和一臉風塵仆仆的阿爾秘書長在說話,阿爾拿著個平板電腦,越說越激動。而泰奧隻是蹙著眉,沒有太多表情。
她也知道,外麵一定又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可能對她的那些負麵輿論已經波及到了他。
十指絞緊,華紗裂斷。
天空依然灰黯,而這刮了許久的疾風,似乎已經化為怪獸,開始吞噬著她身邊越來越多的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