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兒,眨了眨黑眸,調皮的光彩閃閃生輝。

她噗嗤一聲,終於破啼為笑了。

他動容地吻上了春水般嬌嫩的小臉,吐露愛語。

半晌,她眉頭的結,終於消失。

爬在他寬厚舒服的懷抱裏,她才說出真心話,“蘿拉外婆真是個奇特的女性,不是嗎?”

泰奧哽了一下,才道,“是啊!她是那一代費爾南德家的長女,在幕後輔佐幼弟家族事務多年。”

“真了不起。”

“你比她更了不起。”

“才不,我隻是個小家碧玉罷了。”

“不準這麼貶底自己。”

“我說的是事實。”

“那是在貶底我的眼光,要知道我堂堂羅斯切爾德家的族長眼光絕對頂尖。”

“所以……”

“我看中的女人也絕對是頂尖的。”他低頭迎上她的目光,一笑間,盡顯得意自豪。

“那蘿拉外婆……是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是真的。”

“那我會覺得很愧疚。”

“為什麼?”

“我們不應該騙她!”

“我們騙了她什麼?”他真的越來越覺得女人的思路,莫名其妙了。

“若若,並不是她的親外孫女。”女人的眉頭,又糾起來了。

唉!女人就是情緒化,特別是懷孕的女人。剛剛解決一個問題,沒個三兩句又來了。現在他總算明白,梅耶離開時教導他的那句話。

“小子,婚姻就是個戰場。希望你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而且還要學會死而複生。嗬嗬!”

現在依他的看法,這不僅是個戰場,而且戰鬥類型變數極大。剛才打完了一場正麵大彙戰,現在又開始了小股的遊擊戰。

小女人突然支起身,一副義正言辭狀地指控,“孩子的事情,你不應該連征求我的意見都沒有,就宣布了!你還敢說你不沙豬?”

唉!又來了。

藏累了三季的雪花,在初冬的早晨,歡快飛舞得漫天漫地,那止不住的熱情迅速鋪滿了大街小巷,銀鈴兒叮呤作響,湊響這北歐最富盛名的冬季雪歌。

雪花簇滿了簷角,給花園裏的美人魚噴泉雕塑穿上雪裝,給廊柱上的小天使戴上雪帽,給蔥蘢的翠灌蓋上雪被,更給宮門前著黑帽紅軍裝的士兵們,添上了幾許風霜,更形威武莊嚴。

這已經看了三十年的風景,似乎最近有了變化。

以往一到這種節日氣氛最濃烈的季節時,就會感覺到煩躁,因為年終的會議特別多,什麼計劃、報表、邀請函、宴會沙龍,都會像雪片兒似的淹過來。就算有專業的公關團隊為他處理這些鎖事,但有一些還是不能推掉且必須出席的。

“先生,新的統計已經出來了,比起去年又有了12個百分點的增長……所以,我想這份策劃了三個月的新方案可以開始執行,請您簽字!”

文件夾遞到了正站在窗邊的高大男人麵前,男人伸手接過後迅速地畫上了大名,那利落颯爽的筆峰,高高一挑,一如此刻男人唇角揚起的弧度,漂亮,瀟灑,透露出明顯的好心情。

阿爾。布萊奇對此也不禁眼露異色,他現在是泰奧參謀團隊中的秘書長。在這年終會議時期,能碰到老板如此好的心理心態,實在不容易啊,況且老板才大婚連蜜月都沒時間度就又投入到工作中來,這讓他們一幹臣屬都覺得這如沐春風般的工作氣氛,像在做夢。

當然,最應該感覺的應該是那位新夫人,雖然他曾一度不太看好,但聽說新夫人得到了眾多後台勢力的支持和保護,現在已然是母憑子貴,一步登天。想到兩年前的那個聖誕雪夜,他還是忍不住佩服起那位叫方童童的亞國女子。

“先生,和菲國等南亞國家大使的會談,還有十分鍾。”

“嗯,我知道,你先去準備,我隨後就到。”

這時候,男人撩開了長長的窗簾,目光落在了遠處殿廊下正往宮外走的一群人。那被親衛兵和專業保鏢簇擁著的嬌小身影,身著一套極保暖的運動型外套,明顯可見那略略隆起的小肚子,在一片黑叢中,粉粉的,看起來頗有些滑稽,這讓他情不自禁地又揚高的唇角,想起了前天發生的一場夫妻爭論。

“我又不是國家政要富豪名人,哪需要那麼多保鏢!”

“現在你已經是國家政要富豪名人的老婆,女人和孩子,名列最佳肉票排行榜第一。”

不是他想嚇她,可若不這麼做,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出門離開皇宮半步的。這輩子,他不想再承擔一次那樣的“萬一”了。

童童咽了口口水,以掩飾自己的驚訝,立即想明白後,轉入了另一個爭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