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的眼神,真好似他無比地肮髒下流齷齪,像清潔工正在抹地的破拖帚。毫不留情,轉身就走,再一次……隻給他一副冷冰冰的背影。
可惡的女人,她又要逃離他!
男人拳頭一握,大步追了上去。
一直默待一旁的愛瑪嚇到,大叫,“少爺,別衝動,冷靜一點啊!”
而這時候,什麼勸導都無濟於事,他即將失去的恐懼,同她恐懼著“情婦”所代表的一切屈辱般,一個急著抓住,一個急於逃避。
她的手還沒碰到電梯按鈕,就被一隻大手攥了回來,很用力,捏疼了她的手也不顧一切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
他鉗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說道,“我不準你逃,你休想又逃離我!”
“你瘋了,放開我!”
如此冷酷的模樣,仿佛狂風爆雨湧集在那雙黑眸中,森然壓抑的氣息讓她心驚不矣。這是認識以來第一次,他對她露出如此蠻橫的態度。
“你是我的女人,就是死,我也絕不會放手。”
他悍然宣告,抬起她的小臉,重重地吻了下去。這一吻,是從未有過的蠻橫粗爆,充滿掠奪,更似懲罰。腥鹹的味道,流竄過兩人口舌之間,但他絲毫不退縮,長舌直抵,深入她柔軟的內腔,深深地汲吮,連同那腥,那鹹,那不斷流溢的苦澀滋味……這就是愛的味道啊!
可以攪得人甜蜜沉醉,不可自撥。
又令人苦澀難言,瘋狂求索,不死不休。
他深吸了口氣,吻上她流泄的淚水,深深地吐出,語氣更加堅定,“童童,我愛你,我愛你啊!你為什麼總要這麼折磨我,為什麼?”
“我不愛你,放開我,放我走!”
他一頓,更加收緊了手臂,狠狠地瞪著她,“休想。我等了兩年,盼了兩年,要我放手絕不可能,就是下地獄我也絕不放手。”
她驚得渾身顫抖,這樣的他,即陌生,又熟悉,而心底的排斥更加無法妥協掩飾,她開始使力地掙紮,拍打,推攘,尖叫求助。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你,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禁臠,不是你的……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主任……愛瑪,蘭芝……”
可惜任她如何哭喊,周人剛剛上前幾步,就被男人狠戾的眼,逼人的氣勢,龐大的身軀,給嚇得不敢再上前。加上泰奧身邊的親衛兵,有想出手的都被屏除在外了。
“少爺,少爺,不要衝動啊!你忘了童童有心病了嗎?她現在還懷著身孕啊,少爺……”愛瑪追著勸說,可是泰奧的步子絲毫沒有緩下。
“心理醫生,婦產科醫生,全部給我調歐國皇家醫院最好的……到太陽島!”
他大喝一聲,邊走邊下令。
任懷裏的人兒撲打,哭鬧,似乎都未能動搖他分毫執念。
忍得太久,太久,太久……他對她的渴望,每日每夜,都在折磨著他的身和心。他小心翼翼,細心嗬護,生恐出亂,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可是到頭來,竟然就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她就全盤否定了他的付出和真心,這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就算是再堅強的男人,也不是鐵打的,心……是肉長的,也會很挫折,很難受,很委屈,很失望,很痛很痛很痛……
更何況,當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時,再堅強的男人,都會化為繞指柔,都是那麼不堪一擊的脆弱。
她懂嗎?
不,她根本不懂。
從初遇開始,她除了逃,還是逃,從來不給他機會,隻給他一副冷冰冰的背影!
他受夠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她的叫罵,漸漸變得虛弱。可他一意孤行,大步出了酒店。沒有發現她開始變得粗短的呼吸,和蒼白到紫的小臉,以及眼底越來越濃重的慌亂神色……
“少爺,不行啊,少爺你等等……”愛瑪已經追不上泰奧的腳步,本來她已經五個月身孕,屬於半休息狀態,要不是今天得到消息,也不會親自又跟著來看究竟。
怎麼才過了兩三天,他們兩人的關係會惡化到此?!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車子呢?你們在幹什麼!”
轎車還未到位,憤怒的男人不斷咆哮著,嚇得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終於,車子駛來,門打開,他低頭時,她哭得氣息虛浮無力,恍若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模樣,狠狠地擰疼了他的心,拉回了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