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顆反物質容器,可以摧毀整個昆侖山脈,直達阿爾卑斯山脈附近。”邁克爾移動著全息屏上的圖片,顯示出了防禦大壩附近的全部地形圖。“隻我歐國這方,包括兩百多個州鎮在內,約計……兩億多人口無法幸。”

薑少非的秘書長立即上前,畫出了己方圖,“戈雅城離得最近,這裏有近三十多萬人。若按這種輻射威力,亞國將有三分之一麵積受波及,覆蓋約計一百多個省市地區,約計……三億多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整整五億人啊?!

誰能承擔這樣的責任,一個搞不好,他們倆個皇帝別說直接下台是輕的,怕是全球人民都會架著他們上絞刑台,直接GAMEOVER。

邁克爾一個轉身,就在泰奧跟前單膝跪下,請罪道,“陛下,都是屬下無能,錯過了時間沒能尋回童童小姐。屬下願用性命做抵,請陛下將尋找童童小姐的任務交給我。”

做為皇帝最親的心腹,同是擔心心愛之人安危的男人,他最了解此刻陛下心底的煎熬。在上億子民的大義之前,泰奧再如何心狠無情任性妄為,也不可能丟下這個皇帝的義務而去救童童一人。就是拿生命做換,皇帝也不能在這生死存亡關鍵時刻離開,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救這五億人民。這也不僅僅是皇帝的義務,更是生為權柄者的責任和義務。

泰奧和薑少非,都不是曆史上的那些庸君或昏君,他們有能力挽救這五億人,責無旁貸。

咚地一聲,邁克爾的頭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泰奧的胸口不斷地起伏,那一直壓抑的怒火後悔,幾乎燒紅了那雙黑亮的眸子,深深的眸底滾動著無法言喻的怒濤和憤恨,緊握的拳頭指縫中,流下一滴滴腥紅的液體,他挺直了身軀,僵硬的背脊透著一股沉沉的悲愴。

沒有選擇!

其他人看著,也隻能擔心憂心,而無法做任何事。若是知道位置,至少還能派出幾隊特種兵去營救,可惜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沒有確切目標。這崇山峻嶺中,要尋找一個人,是多麼渺茫,而世人都知道,這片連著世界屋瘠的山脈,越往深處越是堅險寒冷,就算現在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諸多自然因素比人為的阻攔更無法預料。

根本沒有選擇!

長久的沉寂後,泰奧仍是第一個開口的,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是經曆了一場大病初愈的病人,堅澀得讓人聽之心酸。

“反物質不能靠近劇磁物,所以他們不可能藏得起來。”他走到全息屏前,伸手劃動著地理圖,同時戴上了自己的指揮器,拉出一根長線接上電腦,眾人立即看到了三個小紅點,正在昆侖山脈深處閃動著,“他們一時半會兒還不可能將追蹤器取下來……”

那三個小紅點仍在緩慢移動中。

“他們大概位置在這裏,立即組織3支特潛隊進去,分別從這幾個方向……”

隻有接受命運!

沉沉的夜,萬籟俱寂,相信那五億多人,都是好夢正酣,怎麼會想到在世界的這個角落裏,一場決定他們生死的大戰,已經開打了。

愛瑪在會議室外來回踱著步子,當第一條軍令送出來時,她要求隨軍出擊,被拒絕了。她被伊卡菲爾安排保護醫療隊,也意在保護童童,沒有完成任務,一直內疚不矣。

邁克爾出來時,她急急追了上去。

此時,已經零晨三點。

肅冷的風,刮得人臉生疼。但防禦大壩上的工兵們,仍在奮力搶修著破損的地方,不僅如此,還要時不時地提防著突然竄出來的喪屍。縱使有很多大兵從旁守衛著,也免不了有那麼一兩隻漏網之魚。支撐他們的除了與他們一樣仍沒有休息的皇帝和將軍,還有自己遠在家鄉的妻兒們的安全與幸福。

時間,每過去一分,心就緊揪一分。

會議告一段落時,伊卡菲爾遞給泰奧一杯咖啡,足深吸了三口氣,緩緩跪了下去。這麼多年,他也隻在泰奧加冕為皇帝時,跪了那麼一次,代表忠誠地宣誓受職。

而今這一次,也是他心甘情願。

“泰奧,這件事全部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樣我都沒話說。我隻希望,這一次能把這顆毒瘤拔掉,隻要童童在一天,我都會盡全力幫助你們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