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河在古代來說,是中國的龍脈所在,非常珍貴。”
兩人正感慨著,天空突然出現一架戰鬥機,對著他們就是一陣掃射。邁克爾縱身撲向楚弈和歐陽,他們臨時停靠的山岩被直接射斷,整塊塌了下去。戰鬥似乎覺得襲擊成功,在天空盤旋了兩圈,便飛走了。
夏安琴架著懸浮飛行器,從山壁一角裏飛出,沿著一路尋下去,終於在地下河灘邊上發現了那三個人,楚弈和歐陽隻是輕傷,邁克爾卻為了救兩人昏了過去。
當下隻有一架飛行器,頂多能載三人,商量下,歐陽留下等救援,夏安琴帶走歐陽和受傷的邁克爾。但邁克爾突然醒來,否決了三人的提議。
“不行,必須盡快找到童童小姐,否則陛下不能安心作戰。”
於是,邁克爾和楚弈留下,由通訊器呼叫救援等待。夏安琴跟著歐陽一起,先去找童童。兩人離開後,沒有注意到身後悄悄跟上了一架同樣的懸浮飛行器。
待楚弈和邁克爾回到蘭玫艦時,正值防禦大壩最激烈的一場戰鬥。皇帝和將軍聯手,加上薑少非增派的一支空中部隊,終於將這一波的攻擊給平息下去。士氣大振之下,一停戰,眾官兵忙著搶修那處被炸的大壩。
泰奧一看到邁克爾和楚弈回來,急問童童的下落,那焦急如焚的模樣,當下讓兩男人心頭懾然,要不是伊卡菲爾來得快,恐怕兩人真給扔進大牢裏關著了。
“找人要緊,快走吧!”伊卡菲爾一提醒,泰奧就離開了。半路上,恰巧碰到一直在找童童的愛瑪,當即便跟著一起往戈雅城去。
而這一時間,阿桑扶著童童走進了布達拉宮,在阿桑向前來的幾個老僧說明一陣後,童童聽不懂,隻感覺到老僧那粗糙的手撫了撫她的頭,不知為什麼,額頭似乎也沒之前那麼疼了。
接著,她就被阿桑繼續拉著,往裏走,越往前,空氣中的檀香味愈濃烈沉重,一陣低低的梵音從耳邊繞過,又漸行漸遠,忽來一陣清風,居然帶著一股異恙的荷花香甜味,她扭了扭頭,朝那方聞了聞。
時近盛夏,有荷花並不稀奇,奇的是在如此高原冷寒之地也有,就稀奇得很了。
阿桑察覺她的好奇,才說,“那是皇帝陛下去年送來的金荷花,種在暖閣裏,小活佛非常喜歡。”
香味越來越靠近時,聽到了一串清脆的笑聲,她看不到,卻能感覺到一道清澈純稚的眼光投在了自己身上。她向來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的東西,可是此刻也不由心生敬畏,不禁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覺到了微弱的光線。
“這位就是我們的小活佛。”
阿桑說著,童童感覺自己的頭又被輕輕碰了一下,光感更加強烈。眼前的紗布即被除下,一股帶著淡著荷花香氣的冰涼軟膏被塗抹在眼瞼上。本來她估計是墜機時撞到腦袋,有內出血壓抑眼睛神經,才看不到的。
“你很勇敢。”一個稚嫩,卻自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智慧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您過獎了。其實,看不到東西,我很害怕。”
“那是上主為你打開的另一扇窗,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光影在眼前閃動,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童童心下極為驚奇有些不敢置信。突然,一雙手撫了上來,又掩去了那光影晃動。溫溫的掌心,有一種靜心寧神的力量,讓她有些緊張,雙手一緊便感覺到掌中一直緊握的那塊金屬牌子。
“泰奧……”
你連死也不怕。難道還害怕跟我一起麵對那些反對我們的人嗎?
她的確不怕死,怕的是人心叵測。一旦麵對那些可怕複雜的人心,世人的眼光,輿論的攻擊,世俗的道德壓力,死與這些折磨比起來,便根本不算什麼。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局,泰奧所站的位置就會擁有這樣的蝴蝶效應。一人之生死榮辱喜怒哀樂,可以牽動千萬甚至億數的波動。
所以,她會猶豫,會害怕,不敢去賭。
“隻要你有心,就能看見很多,甚至別人看不到的。”那溫暖的小手放下,童童再眨了眨眼,光影漸漸柔和下來,模糊的畫麵也漸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