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欲喚時,走廊的另一頭突然響起一聲聲敬語。
“陛下,您好。”
“陛下……”
她緊張地看過去,那高大俊挺的人正轉頭向院長打招呼,再回頭看麵前的人時,從旁竄出一個女子低聲規勸著,硬是將人拉走了。
張開的口,在高大男人看過來時,緩緩閉上,心輕輕擰疼。
冬海……
“童童,你怎麼在這?”他一見是她,大步走來,急切得差點就要跑起來,伸臂一把將她攬進懷中,眉眼中盡是關切和深情。
她抬起頭,看到透明的陽光打亮了他俊偉的麵容,對上那雙深邃湛亮的黑眸,心神一震。
他們,已經整整一年,三百多個日夜纏綿。
“童童,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他緊張地上下打量著,當即就脫下風衣將她裹了起來。
她立即紅了臉,“不,我沒什麼,我不冷。”
“還說不冷,臉色這麼差。”他撫撫她的小臉。
她怪叫,“哪有!我明明……”
他突然一笑,低身勾過她的小屁屁,就將她抱了起來,同抱嬰兒似地,眾目睽睽之下。還霸道地不準她抗議,一路把她抱回了病房。頭一直埋在他懷裏,不敢抬起,這回屋後一抬眼,又是熟悉的一張大大的水床。前幾日的火熱戲碼一下子灌進腦子裏,她的臉更紅了。
“我不冷了,放我下來。”
他站著不動,仰麵看著她,眉目非比尋常地嚴肅起來,與剛才的戲謔逗弄完全不同,沉默半晌,搞得她也緊張起來了,才吐出一句,“嗯,還是必須有我在身邊才行。”
說著,大手愛憐地撫撫她嫣紅的小臉,長指延著細頸,緩緩滑下。
“討厭!你前幾天還沒摸夠嗎?下流,不要臉……”她皺著鼻頭,打掉他的手,換來他更加暢意的笑聲。
“楚弈叫我要按時來,否則萬一某人突發熱病,就……糟糕了……”他一下壓下臉,近得呼吸熱熱地都噴在臉上。
她抓住他想繼續肆虐的手,沉聲冷臉問出,“泰奧,你……看過孩子了?”
聞言,他臉上的戲謔之色迅速退去,終於放下她在床上,俯身深看著她,道,“看過了。你這個……”
“我知道你會很生氣,我居然又瞞著你。”她截斷了他的話,“這都是我的錯,你要怪我,我也不反駁。你……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的,對不對?”
她的大眼中迅速泛起一層水光,口氣脆弱得教他又氣又心疼,“你……你這個蠢禍——”一氣之下,他大掌一壓就將人推倒在大床上,欺身壓了上去。
她一臉委屈,“我是蠢禍,可是,你也很白癡啊!”
頓時,男人腦子一白,表情全消,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女人的突然“襲擊”又讓他懵了。
但很快,男人就爆發了,“方童童,你有膽就給我再說一次!”
“說就說,你白癡,你冷血,我懷孕你還把我往冷水裏扔,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差點失去她了。你還弄個狗圈子套我脖子上,動不動就刺得人家渾身發疼,踐踏別人的自尊讓你很高興,很得意嗎?你一點兒也不尊重我,你還說愛我,哼!本小姐不希罕這樣沒有尊嚴的愛。”
“方童童——”
皇帝又咆哮了,門外的侍衛們不由都緊張地對看了幾眼,這時,走廊上急急走來兩個大男人,正是楚弈和歐陽。
童童繼續數罪狀,“瞧瞧你,動不動就吼我,罵我,壓我,還掐我脖子,你這樣子像是愛人的行為嗎?我懷疑你有精神分裂症,你以前那些女人多半也是受不了你的霸道無恥下流和卑鄙才離開你的,我覺得我已經非常偉大了。”
“你……你再……”
“我就再說一次了,怎麼樣,怎麼樣?!”
“你……你這個……”
“蠢禍配白癡,絕配!”
“方——”
音剛啟,大門被砰地一聲推開,在泰奧正準備對狂妄無比的小女人施罰時,被兩男人一人拖著隻手臂,給生生地拖走了。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女人晚點再搞,我們有非常重要的大事。”
“可惡,你們兩個給我……”
砰地一聲,大門被關上,兩男人非常不客氣地將皇帝陛下一路架走,直到實驗室才放開。皇帝非常不滿,將追來的侍衛狠罵了一通,回頭瞪著兩男人,道,“你們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否則,這個實驗室我就要徹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