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大汗,這丫頭經常鬧失蹤,歐文每次都會打電話回來問他們行蹤。這都成了家族內部的經常性危機事件了!大家急雖急,卻異常地喜歡婉兒這個特異份子。她的身上揉和了天生的尊貴氣息,和一股子自然奔放的草根味兒。突然,她腦子裏又竄出了另外一張倔將隱忍的麵孔……方童童?!

“姐,姐,你發什麼神呢?有沒聽我說啊?”

“啊?什麼?”

“我問你的少非哥哥對你好不好啊?”

“很好啊!每天都有打電話問我吃好穿好沒,注意身體啊,要當一個健康的新娘啊!”

“那就好。少非哥看模樣應該就是個好丈夫,不像那隻大種馬!”

“誰又惹到咱們家的狂野小公主了,嗬嗬?”

“泰奧啊!”婉兒一脫口,又來勁兒了。甚於女人對情感的敏感,以及孕婦懷孕期間的神經質,和之前夫妻兩爭吵時未得滿意結論的不滿而急需滿足的心態,開始猛倒苦水,沒注意雪柔突然閃爍的眼色,“我上次不是在電話裏跟你提過那個陪我一起逃跑的亞國女孩子嗎?她叫方童童,後來居然在洋國被泰奧那隻大種馬掠走了,欺負了半年呢!他明明喜歡人家,還不承認;在意得把自己的手都打斷了,還偏不給人家一個正老婆的名份,我就跟歐文講啊……”

雪柔這才憶起婉兒以前的確提過,還非常喜歡方童童的倔將和自立。可惜,她所見到的方童童,似乎跟婉兒說的有些出入。

半年了啊!

“黛蘭,那個男人真那麼好,你為什麼還放不下呢?”

“雪柔,難道你就真愛我哥哥嗎?”

“我隻是不希望你把自己搞得這麼憔悴,隻是為一個不愛你的人。不值得啊!”

“所以,即使你明明不愛我哥,還是要嫁給他。就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

“……”

“皇家貴族的血,難道天生就是冷的嗎?”黛蘭望著天空的美麗黑眸,凝著幽冷的恨,“我不想像父母一樣,為了權益而結婚,一輩子相敬如賓。也不要像哥哥那樣,連愛情的滋味都沒有嚐到,就掉進婚姻的墳墓。我隻想找個我愛的男人,簡簡單單過一輩子。無關名利,無關權益,無關血統,無關地位。就算不能永遠在一起,我也要轟轟烈烈愛一次,不要像他們一樣,一輩子鎖在看似華麗美滿的婚姻裏,沒情沒愛地過一生。那比死還難受!”

黛蘭扭頭看她時,目光犀利得像把冷劍,仿佛一下子剖開了她的心,她狼狽地垂眸躲開,卻也躲不掉,“雪柔,難道你真甘心嫁給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委委屈屈地過一生?還是你覺得你在婚後就能讓哥哥愛上你?可是,你難道沒有想過,萬一他和我爸一樣在婚後真愛上了其他女人,你該怎麼辦?看著他夜夜拿著別的女人的照片相思?子裔傳承成功後,就永遠跟你分房分床睡,讓你隻能擁著一被衾冷渡過每一夜?”

“女人啊,永遠不要高估自己的忍耐力。如果不想讓心底的怨,在靈魂裏發芽生長變成毒蔓狠狠纏死你,就要當即立斷,勇往直前去追求。”

“就算是他根本不愛你,你也要去追?”她喝問,腦子裏又飄過那鬼魅似俊美性格的臉龐,強壯性感的身軀,還有那雙比亞國人更純粹、漂亮的鑽石黑眸。

黛蘭勾唇一笑,嫵媚多情,“不試試,怎麼知道就不行?即便成不了他愛的女人,也要成為他一輩子忘不了的女人!”

黛蘭臉上的執著,是薑家皇族慣有的特質。一如薑少非對自己責任的執著。可是做為帝國公主,不想淪為利益犧牲品,就要早早為自己打算。這一點,他們貴族女子都明白。而曆來的皇後世家——歐陽,與薑家宛如一隻船上的螞蚱。聯姻,勢在必行。這是在他們小時候就定下的規矩,不能更改。

20年的信仰,突然被人打破,她除了愴惶逃竄,似乎沒有別的辦法。本來因為那晚的宴會後,覺得自己的境遇跟黛蘭有了幾分相似的感覺,才來提前來看望她,以舒解一下自己的心情,未料到,她一直的信念就因為黛蘭的幾句話而發生了動搖。

若非事實如此,又何以會輕易動搖呢?

“姐啊,歐文說童童的國籍被那隻大種馬弄成了歐國的。可是童童明明是被他搶走的,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她回來嘛?哎哎,臭歐文,就知道幫男人說話。他這個是非不分的幫凶,我就不回去,急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