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會讓你再去胡鬧!”

薑少非再不理睬妹妹的尖叫哭喊,令人將房門緊鎖。心底再一次忍不住同妹妹一樣詛咒起泰奧,最好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隻是時間未到。但要報應也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妹妹去打頭陣,流產一事已經被他和泰奧一齊封鎖住。而且,為表歉意,泰奧已經答應在購買第九區石油的合約上簽字,其中優惠不少,是這個愛情悲劇唯一留下的好處。

那男人想以政治聯姻獲得更多利益好處,而利益這把刀,同愛情一樣,是把雙麵刃,控製得不好亦同樣會兩敗俱傷。

“通知下去,立即安排飛機回國。”他擔心夜長夢多,不能再惹怒了那家夥讓到手的好處又飛掉!說到底,他們其實屬於同一類人,這種惺惺相惜的處事方法,同樣道貌岸然,冷血無情。

華貴的晚禮服,搭配用的同款亮皮小包,一條鑽石項鏈,一雙水晶般剔閃亮的細高跟鞋,一件紫貂坎肩。

華麗麗地呈現在童童眼前,那一閃一閃的珠光寶色,晃得人眼花。她知道,這也許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能見到並能穿上身的昂貴物品。可心底卻沒有幾分喜悅,多看一眼,心就沉下一分。

而那個展臂坐在大沙發裏的皇帝陛下,修長的雙腿慵懶地交換了下相疊的雙腿,拿起桌上的紅酒,輕啜一口,表情是始終如一的悠閑自在,任她如何叫鬧,也沒露出一絲不快,好像在欣賞跳梁小醜,讓她越來越氣悶,最後拿起那條紫貂坎肩,狠狠砸向他。

他揚手,輕輕接住那坎肩,黑色的皮毛中夾雜著一縷縷墨紫,在溫暖的燈光,格外順滑柔亮,那穿梭在指間的滑膩,就像她的發絲般,讓人倍覺舒暢。這是他選擇坎肩的主要理由。

又啜了口紅酒,才慢悠悠地開口,“軍裝,還是禮服?”

口氣是慵懶而隨性的,但命令味絲毫不弱。

“泰奧,你瘋了!我不要參加你的訂婚典禮。”終於,咬牙切齒吐出憋在心底很久的話。

“由不得你說不要。”之前仆人已經將話傳給他。

“你……你為什麼?”憋不住,又問出口了。

“我高興。”

“去你媽的高興,我不高興,我不要穿。”失落,又慶幸。她轉身走到屏豐後,坐在床邊拿著枕頭狠狠地打,發泄。就知道他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話,失落……他當然不會知道她的心情;慶幸,他沒有說那個她最害怕的答案。

“小貓,出來。”

隔著屏風,他喚得懶洋洋的,還真像在叫貓咪吃飯似的。這臭男人,她就不出去。

“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不得不應。

“那套軍裝已經被燒掉了。”

“你……你什麼意思?”

“若你不穿這一套,那麼就隻有穿我的衣服參加典禮,你是想這樣嗎?”他問得輕飄飄地,口氣有十足的笑意。

“我說過我不要參加,就不要參加。我隻是你的女奴寵物……玩具,不是嗎?”每念一次這種詞,心就疼一下。也隻有這樣提醒自己,才不會癡心妄想啊。

“即然明知道,就乖乖把衣服換上,讓我看看。”

突然,下頜被抬起,正對上那雙深黑的眸子,那裏平靜得如秋夜靜湖,波瀾不驚。更絲絲扯痛了她的心……她的反抗從來都沒用的。

“要我幫你脫嗎?”他俯下身,長指溫柔地撫過她額前垂下的發,拔開勾掛在耳後。

“不,你出去……”

他滿意地一笑,指腹柔了揉她的小臉,才放手轉身離開。

她重重一吸鼻子,把心一橫,開始解扭扣。

他再為杯中盛上紅液,於指間輕輕搖曳著,對著燈光疊印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紅痕,透過杯子映在屏風後若隱若顯的窈窕身姿,黑眸中澤出迷離的顏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隻是在雪莉給他看一堆禮物設計,要他幫她挑選一套時,無意中看到了這套粉色禮服,便想到若是讓小貓穿上她,一定非常漂亮。

屏風後,緩緩走出的女子,瞬間奪去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