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被踢下來的女人哆嗦著,詢問沙龍的主人,主人隻道,“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去找別的男人吧!”
女人們詛咒著離開,主人家聽到屋內傳來的嬌吟粗吼聲時,揚起了曖昧的笑。這一團亂子,很快就要掩不住了。後天就是皇帝陛下的訂婚大宴,皇帝、將軍、女王,還有那個傳說中的亞國小情婦,聚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風景呢?實在教人期待啊!
半晌過後,大戰結束,滿室狼籍,卻升騰起一股難得的平和……隻是男人眼裏隱去了太多的東西,隻餘下一片沉靜的黑色波紋,緩緩地遊蕩過他過去深黑的眸底。
“說吧,要我做什麼?”男人已恢複了神智,指尖夾著一隻雪茄,緩緩吞吐著一個個小煙圈。
“你見過那個女人了?”
“要我勾引她,還是殺了她?”
“不用殺她。”她先否決了第二個方案,在男人異恙的眼光看來時,急道,“隻要勾引她出牆,讓泰奧抓個正著。”
“你可真壞啊!”他揪了把她的臉,眸色深森,“被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殺死,確實比被他殺更痛苦萬分。若是……泰奧舍不得呢?”那個女人住在皇帝的房間裏,這已經說明了一切的非同尋常。
“妒嫉這頭野獸,可以毀滅一切,包括這個世界,不是嗎?”她昂漂亮的脖子,毫不避諱地望進他眼中的探尋。
黑眸瞬間一縮,俊容上劃過一抹森惡的殺氣,他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咬上她微笑的紅唇。
愛從一個微笑開始,在熱吻中得以延伸,若是落入了血的戰爭中,眼淚還可以終結一切嗎?
他抬起頭時,神色又恢複了正常,長指十分眷戀地勾畫著她美麗的臉蛋,說,“你正在同時毀滅我們三個人,你知道嗎?如果這樣你還要我繼續,我答應你。”
“伊……”
她聲音突然顫抖,強壓下心頭深處,那掩藏得很深很深的心疼。
“千萬別後悔。”他起身著衣,不再看她。
“伊,你說過不會背叛我的!”她突然慌亂了,像即將失去心愛玩具的可憐小女生慌忙追索男人的肯定。
男人沒有回頭,迅速而果絕地穿戴整齊,揀起地上的黑色鬥蓬,一把丟上了床,罩住女人,開門離去前,丟下了最後一句話,“我對你發過的誓,就同我對他的效忠一樣。希望你不會後悔,否則,先下地獄的絕對是你而不是他。”
他用力關上門,大步離開,將一片鶯聲燕語丟諸腦後。走出大門時,天上紛揚落下片片雪花,一片輕柔地澱在他卷翹的眼睫上,緩緩凝成了一顆晶瑩易透的水珠。
侍者已經將車門打開,他遲遲沒有跨出那一步。
仰首,看天,白茫茫的一片,正是雪花們出生的世界,那裏……是天堂麼?他勾勾唇邊,冰冷而酸澀著,歎息,都不知道那是自己發出的,其實……他自己才是那個徹底墜入地獄的蠢禍啊!
屋內
她雙拳收緊,咬牙摁下心中激蕩的浪潮。她要的絕不是他們三人下地獄,是方童童。都怪她打破了向來隻有他們三人的世界,殺了她太容易。她為她所受的冷落和侮辱,她也必須一一嚐遍,墜入生不如死的活地獄,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泰奧對於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都會棄如壁帚。以他對方童童那樣強烈的占有欲來看,當那背叛的一幕出現在他眼前時,對象還是自己親如兄弟的男人,他絕不可能動伊卡菲爾,那濤天的怒火隻會落在方童童一人身上,嗬嗬嗬,那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至今,就沒有任何背叛過他的人,還能活著的。
內閣八大臣奧托。哈伯斯府砥。
同其他貴族府砥相比,哈伯斯家的屋舍都顯得陳舊而持重,一如它現在這一任的主人——奧托。哈伯斯,不喜奢華,性好簡約節製,自成一格,尊貴而莊重。當然,在其他貴族眼裏,特別是在同為內閣八大臣的費格眼裏,簡直就是寒磣窮酸的代言。
此刻,二樓的主臥中,奧托正與親孫女兒通話問候,互道節慶。
“你好好養身子,家裏的事,你父母那裏有我擔著。”
“謝謝您,爺爺。”屏幕裏的女子,眸光不掩感動,但言語間仍透露了太多對奧托的尊重和敬畏。
“對了,你知道方童童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