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幹又瘦,沒二兩肉似的。就算功勳再高,我看陛下很快就會丟掉這個小排骨精!”

“候爵夫人,你還想舊楚重溫麼?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沒爭過安琪兒公主,現在女王陛下年輕貌美,你的口氣別那麼自以為是。”

“伯爵夫人,我記得你一周不到就被甩了啊!”

“你這個……”

女人們的議論真是尖銳又刻薄,而且故意當著她的麵說得又大聲又毫無顧及。居然還互揭傷疤,狀似要開罵。之前被路上的裸體女人們弄出的惡心感,又爬上喉口。這男人真是素行不良啊!禍根,整就是條禍根中的禍根。

“你在看哪兒?”

童童正在跟貴族女人們玩鬥眼大戰,就給泰奧逮個正著。回頭正對上他不滿的眼神,道,“花團錦簇,好稀奇啊!”

他順著她眼光一瞥,立即讓那群花癡女們噤聲不語,一個個都因為皇帝突然的注視而神速地恢複了儀表儀態。卻不知,皇帝對童童低哧一聲,“有什麼好看,一群殘花敗柳。”

收回眼時,丟給她一個極曖昧的邪惡眼神。一股奇異的電流,倏地跑遍全身。本來冷颼颼的感覺,一下飆升到頂,全彙聚到脖子那裏。她想起在下車前,他還趁機狠咬了她的脖子,吻痕印得又深又濃。他烙下的印記,從來沒有消失過。

一進大殿,便有一對衣著極其華貴,又與眾不同的中年夫婦迎了上來。泰奧立即揚起笑容,非常恭敬地朝兩人微微躬身致意。這是一路上來,他所行的最大的一個禮了。言談間,才知道是薩爾迪的前任國王和王後,女王雪莉的父母。

原來是嶽父母,身份又如此高貴,難怪他的態度格外不同了。

雪莉一看到父母,親切地迎上去,展露了一分女兒家見到父母的嬌態。與泰奧相視而語中,眼神柔媚而風情,似乎兩人真如她口中所說,在第九區和納普魯市長久的停留,都是為了國家和人民,且還營造了一個浪漫的二人世界。兩位老人一聽女兒如此說起,那老丈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的畫麵撐滿了第一雙妒嫉的眼睛。泰奧隻是淡笑著,從頭到尾,不置可否。他那疏離又內斂的作勢,讓老國王和王後深覺女兒幸福可期,找到了一顆強壯茂盛的大樹依靠。當然,這一副親子和樂圖,明裏暗裏還藏著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聽說薩爾迪近年國庫虧空很嚴重呢!”

“哼!她有什麼本事驕傲,根本就是個可憐的討債鬼。”

女人們的嘰喳雖然討厭,卻也讓童童無形中收集到了很多有趣的消息。雪莉的國家有困難啊?!她多看了幾眼,就被雪莉逮著正著,剛才還溫柔如水的眼眸,瞬間森寒凍人,連著她身後一幹子女人全掃了一遍,八封言論聲瞬間熄滅不少。

這方優雅又熱情的交流足持續了十來分鍾,才告結束。

皇帝走上鮮花裝點的講台,手扶了扶麥克風,四下立即安靜下來。一段鏗鏘有力的公式化講話,開始了。內容都是他這一年的工作彙報啊,句句精煉,字字珠璣,不過短短五分鍾,就讓眾人激動得差點把手套給拍爛了。

在這人聲鼎沸的瞬間,童童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扭頭四下看去,終於在斜對麵處,看到了大敵。不是別人,正是在圖爾庫城堡玫瑰園打過一架的公爵夫人安琪兒,她身旁仍是緊立著道貌岸然的阿倫。勃垠公爵大人。

他們也來了?!

哦,她真是笨蛋一個。怎麼會連這個都想不到。這是歐國的新年,皇帝都回宮了。那些貴族啊大臣啊什麼的都會來朝賀,新年晚會,和皇帝的訂婚大典。難怪這整個氣氛裏,女人們的醋酸味兒濃烈得熏人。已經有不少男人開始不滿,將妻子往身後拉扯,就怕被皇帝無遠弗屆的超級魅力給掃到,屍骨無存啊!

因為,她愈發地感覺自己腹背受敵,此行不善!盯著某人光溜溜的後腦勺,暗罵,禍根!

冗長的見麵會,持續了整個上午。耳朵裏塞滿了拍馬溜虛的交際詞令,和一堆亂七八糟的貴族名稱。若是那些人的眼光都是刀子戳子,她怕是早已經滿身窟窿,體無完膚。因為身為冒牌親衛官的她,從皇帝坐上王座時,也被邁克爾安排坐到了皇帝身後,邁克爾自己則是盡責地端立在一旁守衛。這一個細小的舉動,再再令無數妒嫉又毒辣的眼光掃射過來,比最先進的激光槍火力還足。

臨到結束時,又來了一位相當重量級的人物。童童這樣形容,其實是因為其身份除了尊貴無比外,更是跟泰奧有過一腿的後宮團女人之一——亞國祝賀代表,黛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