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氣昏了頭了!完了完了,他不動了,她不是砸死人了吧?!他就是再可惡,她也從來沒想過他死,頂多就是讓他吃吃皮肉苦罷了。呃,還沒有起身,不會真的死了吧?
她嚇壞了,急忙上前,猛搖男人,“泰奧,你……你是死了,還是昏了?”
這女人真能把死人也給氣活了,居然問出這樣欠扁的話。泰奧沒動,不過,他的拳頭握得死緊,就等著小白兔自動靠過來。臉是很疼,估計印子是留下了,不過還沒到讓他昏的地步。
她太擔心,沒注意到他身上的其他動靜,隻看到他緊閉上眼,眉頭高聳,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她心一沉,伸手撫上他的臉,好大一塊紅印,就是剛才被砸的。沒出血,應該是昏了才對。
靜默的一刻,心疼悄悄泛開,手上的動作也溫柔了十分。她明明是在自欺欺人,都沒有好好愛一個人,怎麼就能那麼快地去恨他。恨他……可是偏偏這該死的男人,隻要偶爾的一點溫柔,就能讓她好不容易豎起的強硬,崩塌成泥。看到別人對他吼叫不敬,感受到他隱忍的怒火,和那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的委屈時,她就忍不住想要保護他。
愛一個人就會心疼一個人。因為心疼他,才甘願苦了自己。
哪知,她這摸著摸著,那雙黑眸突然睜開,迸出銳利無比的精光,嚇得她大叫一聲,跟見鬼了似的。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笑得邪惡無比,“女人,你會為此付出嚴重代價。”
意圖謀殺皇帝,這罪可以就地正法。所以,他會讓她三天之內出不了這個門!
“啊啊,不要——”
糟糕,獅子也玩詐死。完了完了,怎麼辦啊!
童童掙紮,十八般武藝全拿出來了,他就像頭蘇醒的狂獅,盯著獵物在掌下撲騰,一動不動,醞釀著她心底的恐懼,她怎麼也掙不開,恐懼得眼睛都紅了。不小心瞄到了手腕上的指揮器,他的盲點,靈機一動,空出的手直按上一個扭。
茲茲——茲茲茲——
“該死的,方——童——童——”
電擊聲,怒吼聲,同時傳出。
指揮器上有一個護身的電擊器,一開就能籠著主人全身。多虧她當時聽了愛瑪的話,多記了這麼個小點,才能順利逃脫獅爪啊!
男人又倒下了,女人尖叫著衝向了浴室,立即啟動聲控關門。
神啊,請保佑她吧!為了方便,他把這屋裏自己專用的很多功能都改成了兩人同用。
哪知離門關上還有那麼一寸寬的距離,一隻大手直直插近了門縫兒裏,猛力一推,門開了。
門外,男人怒火濤濤,黑眸湛亮,嘴角掛著惡笑,森森白牙閃閃發光。
門內,小女人嚇得渾身一顫,抬起手腕,準備再來一擊。
男人一把攔住,女人撲咬而上。
刷地一下,門關上了。
不過,戰爭仍未結束,尖叫怒吼聲,甩砸敲撞聲,申吟嚶哦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不覺,開始愛上了這樣毫無掩飾的相處。也不知不覺,開始展示真實的自我,在她麵前,唯一的那個真實的自己。隻是這時候,他仍然不清楚那意謂著什麼。連她也一樣……兩個同樣固執的人,在這樣的時光和歲月裏,懵懵懂懂初嚐著****的滋味,卻都不願意承認……承認那早已經在心底發芽的情愫……
天亮,陽光穿透暗紅的霧氣,投在那架高大的航空飛艦上,銀灰的艦身,澤出弈弈光輝,金色獅徽光彩流溢,跟它的主人一般,宏偉霸氣,充滿王者魄力。
遠處,那片百廢俱興的城市,早早開始喧嘩起來,經過這數月的淨化加綠化,原來籠罩在上的血色霧氣,已經淡化,漸漸消失。
隨著一聲長鳴,巡邏飛機劃空而過,留下紅的、白的、黃的彩帶,砰砰砰,連續幾聲炮響,繽紛的紙花,七彩的汽球,雪白的鴿子,瞬間將蔚藍的天空點綴得五彩斑瓊斕。
紅色禮毯上,皇帝、女王、費格大人排排站,一齊剪下彩球,納普魯市的市政大樓的奠基禮正式開始。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欣喜,與希望,參加奠基禮的人無不覺得無上光榮,因為這是皇帝陛下登基以來,第一次參加一個小城市的奠基禮。
皇帝接過下屬遞來的鐵鏟時,突然轉身,將鏟子遞給了費格,笑道,“咱們還是敬老尊賢,讓費格大人先鏟下這重要的第一拔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