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軍綠色迷彩短夾克的高大男人,似一座巍峨小山般,屹立在前,帝王般的氣勢,神砥般的俊美麵容,令周人頓失顏色。而他身邊著白色小外套紅色迷你裙的纖細小女人,比男人矮了兩個頭,隻及他寬闊的胸膛,嬌美的麵容此刻一片蒼白,瞪著大大的黑瞳,驚恐地看著微笑的男人。

“你,你這個瘋子!”

男人隻是挑挑眉,夕陽的餘輝打在他英俊的臉上,投下一片血色的殘影。

當那鐵圈滾動聲又從身邊劃過時,女人尖叫,“魔鬼,你沒有心嗎?你又沒出什麼事,憑什麼拿人家的性命來耍著玩。”

是的,她從他那漂亮的黑眸中,看到遊戲般的樂趣和興味,好似一個調皮的小男孩,正在玩有趣的遊戲。

這時,一個軍官拿著電子本走上前,行禮,報告,“陛下,負責您守衛的36名士兵,2名大衛,已經完成此次處罰。滾鐵輪死1人,跳鱷魚池死3人。活下的34名士兵中,20人無傷,8人輕傷,3人重傷,2人……”

童童聽著這樣的報告,已覺得渾身似浸在了冰尺寒潭裏。那個抿著唇,看著軍官電子本上畫麵的男人,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魔鬼。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動物的嘶鳴,順聲看去,有野獸在爭搶什麼,拋來丟去的仿佛是人手、斷臂。

無限的恐懼幻想,深深地刺進童童腦中,心口仿佛被巨石重壓著,喘不過一口氣來。山頂非常地冷,飛瀑蓬起的水霧在山頂繚繞著,而她本就穿得涼薄,寒從腳底起,傷痕累累的大退上,血漬已凝成塊,雪佰的皮膚更是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

她赫然回首,看向那個高大的男人,似籠在一片血影中般,他緩緩轉過頭,裂嘴,白光刺入她眼底,攪起一陣天旋地轉。

“小貓,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中,蘊含著不容不置疑的命令,但此刻,卻隻有一片沙沙的響聲,軟軟地衝進她耳中。

他以為她故意違逆他,轉身大步走上前,伸手要抓她。

魔爪伸來,嚇得她心髒驟停,揮手打開那隻大手,轉身就跑,四周什麼聲音她都聽不見,眼前一黑,身子便墜進一片黑淵之中。

好可怕,好可怕的魔鬼,她逃不掉了嗎?她真的要被魔鬼吃掉了……

女人落進了男人懷中,男人麵上閃過一抹訝異,隨即隱去了眼底的一絲擔憂。對自己的副手吩咐了幾句,便乘著電梯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童童一直未曾留意周圍的情況,所有人對懲罰的態度,似乎習以為常,並不驚懼,亦無任何憎惡之色。反倒是男人最後對小女人的態度,讓眾人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他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男人這樣對待一個女人,而且,那還是一個亞國小女人。眾所周知,男人討厭亞國人是全球出了名的。以至於,其和亞國的外交關係,向來不冷不熱。而其名下的私人產業,與亞國的經濟往來,也非常地稀薄。

為什麼男人會將這個清秀的亞國女人帶在身邊,而且還來到太陽島呢?要知道,太陽島的隱密,就是連國內高級官員也沒資格踏足一步的禁地啊!這裏,是屬於羅斯切爾德家族的私人產業。但是,這裏卻生產著全球最先進、最精密的武器設備。

對此,眾軍官,包括皇帝那位美麗的冰山女副手愛瑪,也是匪夷所思,隱憂重重。而礙於皇帝的尊嚴和脾性,沒有一個人敢對此事置喙半句。一如,對男人那樣恐怖而無情的懲罰方式。

大小不一的割傷,劃傷,咬傷,而在右腳踝處,有兩個明顯的齒洞,致使周圍的皮膚汙黑一片,混著黃膿的血滲出。

她中了蛇毒,所以才會突然昏倒。

男人手上拿著一支槍,在那傷口處描繪著——消毒,就像勾勒一副工筆畫般,漫不經心。

這個女人有夠倔的,蛇毒都行了全身,就是他那些久經考驗的士兵,也頂不住多久。這副嬌弱的身軀,很是令人刮目相看。

有趣!

他從來沒料到,自己居然可以這樣擁著一個女人,一夜安心地睡到天亮,而沒有再做任何可怕的惡夢。若此時,為其他人知道的話,大概早就想盡辦法把兩人拆散。而不是任由一切繼續這下發展下去,發展成那場無法挽回的驚濤駭浪。

童童中的蛇毒不輕,若是尋常人大概早就死掉了。但因她之前泡過的那個獨特的療傷浴池,在連續昏睡數日後,終於醒來,且還是被一個令人窒息的吻給驚醒。

早晨五點,是泰奧慣常的起床時間。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