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多利知道,那個陰毒的女人到底有多麼的狡詐。就僅僅是記載中,冰冷烏鴉像這樣示之以弱引誘守城將領主動出擊從而使得守軍損失慘重的記載便不下三次,而奧多利多年前還曾經經曆過一次。當時提出這個意見的是一個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的年輕奧多利。當時年僅二十五歲的他便已經是通過實打實的戰功擔任副官一職,他滿心以為自己能夠一戰建功立業,但在出城之後卻落入冰冷烏鴉的圈套,若不是命大或許早已經死了。
曾經的一切讓奧多利麵對散沙般的惡魔大軍遲疑起來,萬一這又是那個女人的陰謀怎麼辦?奧多利不想冒險,他得到現在的地位與權力付出了許多,他不想失去這一切。反正他的職責是在鐵血堡擋住惡魔的步伐,現在看來完成使命很簡單,所以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奧多利或許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一路與惡魔鬥智鬥勇,許多戰友倒下的預備騎士團卻完全沒有這些擔心。現在的局勢其實並不是很難判斷,所以預備騎士團的全體成員都要求主動出擊,然而當奧多利的命令傳達下來後騎兵們個個義憤填膺,甚至糾集起來打算要質問奧多利。
看著群情激奮的騎兵,埃爾森心頭歎息,他其實也想要出擊,但是抗命的處罰是非常嚴重的。而若是勝了自然沒什麼,要是真的是圈套,那抗命的下場一般人很難承受。
“你覺得應該出擊?”加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埃爾森的身後,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撲克臉,語氣中也聽不出是讚同出擊還是反對出擊。
“嗯,雖然奧多利指揮官的擔心有些道理,但是從鐵馬鎮一戰看來,惡魔提前發動冰冷之潮,兵力並沒有那麼充足,所以是不可能還有人手來布下陷阱的。”埃爾森沒有被神出鬼沒的父親給嚇到,隻是公正而客觀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你覺得應該出擊,那就出擊。”加索非常滿意埃爾森一路上的表現,而現在又有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麵前,他不可能親自出麵,所以他要將這個任務交給埃爾森。
“可是命令……”埃爾森從小接受的教育中,抗命幾乎是不可饒恕的錯誤,而現在那麼教導他的父親卻讓他抗命,他不是不敢,隻是有些不明白。
“奧多利十幾年前還算是個勇敢的戰士,但現在不過是一個眷戀權勢的膽小鬼罷了。雖然作為士兵,抗命是萬萬不可的,但是作為領袖,你必須要知道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加索打斷了埃爾森的話,然後交給埃爾森一塊黝黑的令牌說道:“用它能夠指揮預備騎士團。”
聽了父親大有深意的話,埃爾森沉默了一會,不過很快便是接過令牌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