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傑笑了:“老媽,我和司念表姐那麼好,我怎麼會欺負她呢。”
禦傑嘴上是這樣說的,心裏卻在想著另外一回事,如果我和司念有了夫妻之實也算欺負的話,那這個欺負卻是你情我願,老媽的眼光太毒了,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望著家裏這既熟悉又陌生一切,禦傑心裏感慨萬千,難道今後就要永遠離開這個可愛的家了,美國的生活雖然很優越,但禦傑卻覺得遠不如自己的家溫馨。
大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竟然是錢念祖來了,師兄弟兩個雖然在香港見過幾次麵,但在家鄉卻是第一次。
“小師弟,聽說你回來了,爺爺叫我過來看看你。”
“師兄,我正好想去看爺爺,咱們現在就走吧。”
提起了給錢有良帶回來的禮物,禦傑扯著錢念祖就走,當知道禦傑要去看錢有良的時候,姬邤柳點了點頭:“這孩子雖然現在是美國人,但是親情卻沒有忘記。”
按照師門的規矩,禦傑規規矩矩的給錢有良磕了三個頭,老人家高興的捋著胡子,充滿喜愛的目光看著禦傑:“小傑,你師兄都和我講過了,如果不是你出手幫了他,我可就再也見不到你師兄了。”
“爺爺,我們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
“對對,我們是一家人。”錢有良的話音剛落,院子裏立刻響起了一陣笑聲,而這種笑聲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沒有絲毫的做作。
本來還想在家裏住上兩天好好陪陪老媽,卻沒想到第二天上午沈從文就派車來接禦傑了,禦傑知道,沈從文這次叫他去市裏,絕對不是為了談判,一定是商量反擊的事情。
當禦傑走進沈從文的辦公室的時候,禦天來早就等在這裏了,既然都是自己人,自然也不需要客套了,沈從文拿起桌上那兩份報紙遞給了禦傑:“你先看看吧,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看了看報紙上的日期,第一份是十天之前,這篇文章裏的觀點倒並不怎麼尖銳,隻是提到了東義市招商引資工作當中存在的一些問題。
而第二份報紙則是三天前的,這篇文章的火藥味就很濃了,文章點名批評東義市招商引資是在亂來,在沒有簽訂正式合同的情況下,僅憑著一份意向書,市政府就開始了大張旗鼓的拆遷,強令一個村莊裏的一百多戶居民搬離祖輩居住的地方。
文章裏還配發了一副大幅照片,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背著破爛的鋪蓋卷,手裏牽著一個小女孩,很無助的走在路上,老人空洞的眼神讓人心碎。
文章最後寫道,資本家都是逐利的,他們來投資主要是為了賺錢,東義市政府有必要在合同還沒有簽訂之前,就搞這麼大的動作嗎?市委出台的三免兩減的優惠稅收政策,是富了外商窮了國家。
更為出格的是,文章最後還質問東義市政府,階級立場到哪裏去了,老百姓的利益誰來保護,招商引資是發展了誰的經濟。
原來還以為禦傑看完這兩份報紙,有可能會勃然大怒,卻沒想到,人家不僅沒有發火,還顯得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沈叔叔,這些跳梁小醜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違反國家法律和中央政策,隻要我們的合同一簽訂,謠言將不攻自破,不過這些蒼蠅也夠了討厭的,不想辦法收拾他們,還不知道以後會給我們惹出多大麻煩來呢,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準備是砍枝呢還是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