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跟著風輕雪在程家住了一個多月,白都是程父和程母照顧他,出來進去,整個大院的人都認識他,外麵的街坊鄰居更不用了。
這年頭,胖乎乎的孩子可不多見,又白又胖的僅此一人而已。
肥肥的雙下巴,真招人喜歡。
十個人見,十個人愛。
王翠蘭剛進大院的後街,就見胖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陳雪娘門口的板凳上,一手捏著一根金果棒,正用上下四顆米粒似的乳牙左邊咬一下,右邊咬一下。
旁邊站著程父、陸雋和陳雪娘,而陳雪娘手裏正用手帕捧著一把金果棒。
遠處的燕趴在門邊,不住地流口水。
王翠蘭見狀,心中不禁一歎,從挎包裏掏出一塊剛買來準備給喜寶吃的雞蛋糕,朝她招了招手,“燕,在大娘我跟前吃,你媽要是問你,就是我給的!”
燕飛快地跑到跟前,嫩嫩地道一聲謝,拿在手裏卻舍不得吃,好半才地咬一口。
“趕緊吃吧,被你哥看見就沒你的份了。”陳雪娘好心提醒道,路人走來走去,她敢給喜寶,卻不敢給燕,怕被王二妞知道又打燕一頓。
燕衝她甜甜一笑,加快了吃雞蛋糕的速度。
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裏都明白。
雖然她媽打她不讓她接近陳雪娘,但是她人又不傻,要不是陳雪娘偷偷塞給她一點食物,她早像大毛他姐姐那樣餓死啦!就是昨不心被她媽看到嘴角的殘渣,使她罵到了陳雪娘頭上,其實不是她的,她也是死不承認,是她哥哥告的狀。
“翠蘭大娘,昨的仙女呢?我昨在你們家看到一個好好看的仙女!”燕吃完,把手上的殘渣舔幹淨,然後拍了拍滿足的肚子,開始好奇地追問。
“到這個,燕,你好點了嗎?燒退了嗎?”王翠蘭一邊,一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燒了,“雖然不發熱了,但是氣變化無常,春多穿兩件衣服,別叫自己凍著了!還有爹啊,早晚有點涼,少帶喜寶在外麵閑逛。”
程父聽了兒媳婦的話,指著喜寶道:“得等他動腿啊!”
家夥不願意回去,誰抱著都沒用,非得玩盡興了才會找媽媽。
出門前吃過一碗豬肝泥,見到陳雪娘拿出來的金果棒朝他晃了晃,他好像沒吃過之前那頓飯似的,倒騰著兩條胖腿,跌跌撞撞地跑到跟前仰著臉,就差沒流口水了,偏偏他的牙不夠厲害,金果棒隻能用來磨磨牙,上麵全是他的口水。
王翠蘭蹲在喜寶跟前,喜寶立刻轉過身子,繼續低頭舔手裏的金果棒。
王翠蘭目瞪口呆,“他這是怕我搶走?”
陸雋忍住笑,“喜寶一向護食,不是一般的護食。”除了風輕雪,誰也別想從他手裏弄走一點點的食物,誰吃他的飯他和誰急,急得渾身肥肉亂顫。
朱副市長行走路過,推著咣當咣當的舊自行車,立刻吸引了喜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