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我氣得滿臉通紅，突然目光被他手上的鈴鐺所吸引，那個，是，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便把它掛在檸味的店門上麵，啊！該死的，店被收購的時候我忘記拿了。這個混蛋……
“給我鈴鐺。”我伸手就要拿回那串鈴鐺。
“喂，這是我的。”
“放屁，誰說是你的。這分明是我店門上麵的鈴鐺，給不給？”他一手拿著另一端，我這隻手抻著這一邊。空氣中都充滿了火藥味……
“不給……”
“放手！”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們雙方一起一用力。嘩突然線斷了，鈴鐺三三兩兩的散落到地下……一個個的蹦出老遠，有的已經看不到，有的已經摔掉了漆了……
我望著那一串鈴鐺，眼淚一下子漫過眼眶，一滴一滴的落到地板上麵……蹲下準備撿起那一個個不聽話跑了老遠的鈴鐺……他也蹲下身子，準備幫我撿起來。
我撇了他一眼。站起身子衝著他踹了一腳。“滾。誰稀罕你給我撿。高興了，是吧。滿意了，是吧。鬱冷易，我上輩子欠你錢是嗎，你這輩子對我這麼糾纏不清，把我爸爸送給我的唯一的一個生日禮物給弄壞了。好，我記住你了。你也給我記著。我會讓你後悔的……”吼完氣勢洶洶的走了。可眼淚還是不住的往下流……
除了這個手鏈，那是我唯一的可以見物如見人的物品了。可……鬱冷易，我記你一輩子……給我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望著優程娜憤怒的背影，鬱冷易竟然想不到一句反駁的話語。要是換做以前，早就跟她對罵了。分明是你不小心，用力太大，跟我有什麼關係。好啊，我還怕你忘記我呢。這麼正好。我也記住你了，以前對我那麼虐待。可是為什麼麵對她的吼，她的眼淚，心好像老了許多？漏掉了半拍？喉嚨如塞了棉花，說不出半個字。任憑她這麼打罵自己。優程娜，你為什麼要哭？你一哭你讓我怎麼去說，怎麼去跟你解釋？讓我怎麼對你去說對不起這三個字？讓我怎麼跟你說我會努力把這個鈴鐺拚湊完整的這句話？你為什麼都不讓我說話……
從來沒有蹲下撿過東西的鬱冷易為了優程娜，今天破例蹲下一點點的撿起來那一個個小鈴鐺……
跟舞蹈班裏麵的人說了聲就幾乎是哭著跑回家了。
包往床上一扔，倒在床上，麵衝著天花板。心理麵一遍遍的說白夜零，不可以哭。優程娜，不可以哭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滑落，浸濕了床單。我躺在床上，回想著在走廊上的情景。嗬。鬱冷易，我罵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還口？我打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還手？你跟我對罵對打，也許，還可以緩輕一些我心裏麵的痛楚。你越是這樣，我心就越痛，認為，是我自己一手弄壞了那串鈴鐺啊……你知不知道，那鈴鐺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許久，我閉上眼睛，聽著牆上的鍾表走過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希望，能夠回到小時候。媽媽，爸爸，我不會再惹你們生氣了。不會再把爸爸的手表拆下來放在魚缸裏麵了。不會再把媽媽的文件用剪刀剪開疊飛機玩了。不會再惹爸爸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小哥哥生氣了。不會再把哥哥的畫喂家裏麵的小怪了。
如果時間能夠倒轉，我寧願當初一起被那個人殺死，那樣，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累了。就可以去陪爸媽了。就不會在看到人世間這麼殘酷的事實，這麼心痛的感受，不會再去勉強自己不可以接受愛情了。嗬。在踏入這條路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不可以對任何人產生感情，愛情，這東西，我不要。她不適合我。我不去體驗。它隻會拖我的後腿而已。可是，為什麼，鬱冷易，你的出現讓我的這個誓言動搖了一些。
為什麼你鬱冷易要蹲下去幫我撿起來那些鈴鐺？
為什麼你鬱冷易從來沒對我溫柔過，而我卻感到那麼溫暖？
不覺之間，鬱冷易的一顰一笑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可以，不可以。不能夠對你發生感情！
白夜零，你要記住，上天讓你活著，一定有你的價值。而你的價值，就是殺死那個人……殺死他，殺死他……
爸爸，媽媽，你們可以告訴我，我這條路，是對的，還是錯的嗎？
好像，就這麼結束掉生命，這麼活，好累啊……我已經受不了了啊……生命，是否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