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亭子,正要去找高無庸,卻見他迎麵走過來,高無庸見到我先是驚訝,然後跪拜,“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身體可好些了?”
我點點頭,“你若不忙,可否來我宮裏坐坐,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高無庸猶豫了一下,“皇上差奴才去辦事。”
“減員一事?”
高無庸吃驚的看著我,“娘娘消息真靈通,這會聖旨還沒出,娘娘便已經知道了。”
我搖搖頭,“不是我消息靈通,恐怕除了我,這園子裏的人都知道了,我也是剛剛聽幾個宮女閑聊,才知道的。”
“真是大膽,居然敢在娘娘麵前胡說。”高無庸怒道。
我輕笑了聲,“沒人跟我說,想必是皇上也讓你們瞞著我吧。”
高無庸急忙辯解到,“皇上是為娘娘好,娘娘的身子才好些,皇上不想拿這些事情來讓娘娘心煩。”
“我知道皇上是為我好,可是有些事情是要不得啊,高無庸,你還是跟我來吧,這事要從長計議。”說完,我沒理會高無庸,徑自往寢宮走去。
高無庸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我。
回到宮中,我看到她們正在收拾房間,竹心見我回來,忙說到,“娘娘去哪了,讓奴婢好找啊。”
我看向竹心,“隻是出去走走,不用擔心,你們先別收拾了,我有話要單獨跟高公公說,你們先出去吧。”
眾人見我如此說,便一起請安出去了。
眾人離開後,我朝對麵的座位點點頭,示意高無庸坐下,
高無庸搖搖頭,“奴才不敢。”
“坐吧,你從以前就跟著皇上,也有幾十年了,這幾年對我們也是頗為照顧,誰又拿你當奴才來著,對我來說,你就像個長者一樣。”
“娘娘的話,奴才受之有愧。”高無庸見我堅持,無奈的坐到對麵。
“你手上拿的可是皇上的折子?能給我看看嗎?”
高無庸猶豫了一下,才將折子遞給我,我打開看下內容,合上還給他,想了好一會,輕歎的說到,“這旨喻不能發啊。”
“可是皇上已經讓奴才立刻去辦,奴才這就要進宮晉見皇後娘娘去。”
我搖頭,“旨喻可以發,可是不能這樣寫,皇上單留下我宮裏的人,這不是讓皇後娘娘再來找我的麻煩,皇上將他自己宮裏人減了,皇後當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如今皇上這樣護著我,處處與皇後為難,皇後會放過我嗎?旨喻這樣發出去,最後倒黴的還是我,再者皇上與皇後身份尊貴,身邊怎能隻留下兩三個人照顧,萬一真有什麼事,責任誰承擔得起。”
高無庸感激的看著我,“娘娘說的是,老奴也是這樣說的,可是皇上說娘娘最近身子不好,理應多留些人照顧著,至於皇後那,就是皇上自己的人都減了,想來皇宮的其他人也不會計較什麼。隻是皇上最近身子也不很好,老奴怕如果皇上將身邊的人調走,隻留下那幾個人也顧不過來。”
我點點頭,“這樣吧,皇上和皇後的開銷不減,人員也不減,要減就從我這開始吧,我宮裏現在宮女加上太監也有十幾個,我隻留下四個,其他的人一律遣走,至於開銷,我自己承擔,我的那份奉祿全都減了吧。”
一聽我這樣說,高無庸馬上說到,“那怎麼可以,依老奴拙見,皇上、皇後和娘娘宮裏的開銷和人員就都不減了吧,要減就減其他宮裏的。”
我搖搖頭,“按我說的做吧,我知道皇上這麼做也是沒辦法,西北戰事又起,南方水災為患,這個時候如果我不能幫皇上渡過難關,還有誰能幫他。”
高無庸聽了我的話,立刻跪在我麵前,“娘娘的大度與胸懷讓奴才感激涕零,奴才代表百姓給娘娘叩頭了。”說完,他用力向我磕了個頭。
我忙上前扶起他,“起來吧,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我扶著高無庸坐下,“有皇子或是皇女的妃子,奉祿減去三分之一,人員也減三分之一,其他的就還是按照原來的,減去一半吧。再有,我聽說皇上要將未寵幸過的秀女都放出宮是嗎?”
高無庸點點頭,“不隻是未寵幸過的,就是寵幸過的,皇上說隻要沒有子嗣,願意出宮的,也一律放出宮。”
“隻怕這樣的決定,皇後又要鬧了,罷了,隨他吧。”
高無庸欲言又止的,“有話直說吧。”
“娘娘的決定雖然好,可是皇上那恐怕不會通過啊。”
“沒事,你按我說的去做吧,皇上那裏有我,對了,晚些時候你將圓明園近幾年的開銷給我一份,就要近三年的吧,看看咱們怎麼樣能節儉著花銷,又不讓自己受委屈。”
高無庸點點頭,“奴才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