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賞的看向弘曆,我原以為他會認為我更愛允禵,弘曆繼續說到,“也許您是喜歡十四叔的,可是那種感情卻遠不及你對皇阿瑪的愛,所有人都認為皇阿瑪繼位之初,你之所以替十四叔求情,是因為您對他的感情,可是我知道這裏麵有太多複雜的感情,包括皇奶奶,皇爺爺的囑托,最重要的原因是您不希望皇阿瑪犯下大錯,當然這裏麵也有您對十四叔的感情,可那隻占了這件事的一小部分,他們都不理解您,甚至皇阿瑪也因為這件事而傷害了您,可他卻沒有想到,您做的一切恰恰就是為了他。兒子說的對嗎?”
我的眼睛裏有些濕意,我從沒到弘曆會把這件事看得這麼透,“你繼續說吧。”
弘曆拿起荼杯走到窗邊,我知道他不忍看到我如此傷感。
“額娘,盡管您如此愛皇阿瑪,可是有些話,兒子卻不得不說,從我的角度,其實我更希望您能和十四叔在一起。”
我吃驚的看向弘曆,“為什麼?”
“隻有和十四叔在一起,您才不會受到傷害,雖然皇阿瑪也很在乎您,可是皇阿瑪的愛太霸道,往往會讓您喘不過氣來,也許弘曆理解的不對,但是我覺得正因為愛的深,才會傷的深,額娘總說自己當初沒有選擇的機會,才會和皇阿瑪在一起,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如今您有了選擇的機會,為什麼還要回來,和皇阿瑪在一起的日子,痛苦大於了快樂,額娘,如果感情最後隻剩下了這個,那還可以算是愛情嗎?”
弘曆的話說到了我的心坎裏,我和胤禛像兩隻刺蝟,明知在一起會受傷卻仍抱著對方不肯放手。
我走到了窗邊,看著個子比我還高半頭的弘曆,突然覺得,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有些事情他比我看得更清楚,真的讓我很欣慰。
我感慨的說到,“弘曆,你真的長大了。”
弘曆聽著我這句無關痛癢的話,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我。“弘曆啊,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和你皇阿瑪之間的感情才能算的上是愛情。”
弘曆聽了我的話,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繼續說到,“愛情總是有苦有甜的。”
弘曆點了點頭,“其實皇阿瑪是愛您的,弘曆永遠記得在我四歲的那一年,您打了皇爺爺的寵妃,皇阿瑪為了怕皇爺爺最終還是會牽怒於您,帶著您到圓明園來避難,我記得當時皇爺爺看到皇阿瑪的折子時,歎了口氣,說他怎麼也沒想到皇阿瑪會為了您而放棄這麼多。”
我從未聽弘曆說過這些事情,“額娘,那個時候儲位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我想皇阿瑪也考慮過他這一走可能麵臨的後果,可是他仍然帶著您離開了。也是從那以後,弘曆才真正意識到,皇阿瑪對您的感情也許並不亞於十四叔,也是從那以後,我對皇阿瑪才多了一份尊敬。”
“弘曆,你從來沒有和我談過這件事。”
弘曆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額娘,那也是第一次弘曆清楚的知道,您和皇阿瑪之間的感情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介入的,包括十四叔,就連弘曆也不能。”
我摸摸弘曆的頭,“弘曆,別再說了,額娘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說真的,在感情上,額娘也是個失敗者,總是分不清楚感情和感激之間的區別,甚至分不清楚喜歡和愛之間的區別,可是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和你皇阿瑪之間總是這樣糾纏著,一輩子也不可能會分開。所以我從來都不擔心他會變心,或是不要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會笑著祝福他,畢竟我們曾經相愛過,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弘曆擔心的說到,“額娘,雖然兒子可以肯定皇阿瑪對您的感情,但人是感情動物,會迷茫,會彷徨,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喬思思,雖然我隻見過她一麵,卻覺得她對您來說真的會構成一個很大的威脅,她太像您年輕的時候,我隻怕皇阿瑪會有一種錯覺,覺得她就是您。”
我知道弘曆的擔心不無道理,隻是感情的事不是人所能控製的,順其自然吧。“額娘明白你的擔心,隻是二十年的夫妻也足夠讓額娘看清你皇阿瑪,也許真真假假有時候很難分的清,我不得不說,你十四叔這著果然很高明,也許到最後你會懂得額娘的意思,如果皇上真的分不清楚,就隻能說,我們的緣分盡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額娘您會和十四叔走嗎?”
我聳聳肩,“也許吧,正如你所說,你十四叔才是最適合我的人。”
弘曆突然撲到我懷裏,“額娘,無論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弘曆永遠都支持您。”
我笑了笑,這就是我的兒子,最值得我驕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