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嬤嬤眉微微一皺,老夫人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何況老夫人還被親情蒙蔽了,可是她怎麼覺得這個表小姐未必象她表麵看上去那麼孝順,溫順,性情善良呢?
看著秦氏滿足的笑容,沈嬤嬤不敢打斷了秦氏的興頭,隻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中隻想希望餘巧兒能念著老夫人對她的一片真心,真的孝順才好。
六月荷花香滿湖,紅衣綠扇映清波,晨兮坐在亭中,聞著墨香荷香,正一字一筆端正的抄著金剛金。
“小姐”春兒端了碗蓮子羹走了過來:“先喝點蓮子羹去去暑再寫吧。”
“好。”晨兮笑著放下了筆,洗過手後,慢慢的吃了起來。
春兒將寫好晾幹的紙一張張收起來,一麵收一麵埋怨道:“老夫人真是偏心,明明不關您的事,卻還要罰您,太過份了!”
晨兮笑了笑,又慢悠悠的抿了口蓮子羹,讚道:“春兒的手藝不錯,這蓮子熬的是又香又糯!”
春兒一喜:“小姐愛吃奴婢下次再做!”剛說完立刻明白這是晨兮轉移她的注意力呢!臉一冷道:“小姐,您怎麼能這樣?一點不生氣?表小姐也太過份了,明明自己犯得錯卻全推在您身上!”
晨兮放下的碗,側著臉打趣道:“呀,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有生氣,你倒氣上了?來,春兒姐姐,喝碗蓮子羹降降火吧!”
“小姐!”春兒跺了跺腳,眼圈一紅:“小姐可是要折煞奴婢?奴婢為小姐心裏不服,您卻還打趣奴婢?”
“好了,好了”晨兮見春兒急了才不逗她了,拿了手絹遞給她道:“快擦擦吧,都這麼大的人還掉金豆子。”
“你。”春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晨兮,把晨兮的手絹送了回去,自顧自拿了自己的手絹擦了擦眼角,披了披嘴咕噥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撲哧”晨兮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這話說得。”
隨即伸了個懶腰,明眸輕轉,對春兒道:“我寫字寫得有些累了,春兒陪我在湖邊走走吧。”
春兒立刻知道晨兮有話要跟她說,連忙應了聲,然後隨著晨兮往湖邊走去。
“春兒,你可知道今日是誰來了麼?”
春兒不聽則已一聽氣得不行:“小姐,您不說奴婢也不提了,您這麼一說,奴婢更是生氣了,今兒個是大房老太太來了,全府都出去迎接了,連咱們幾個姨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帶著幾位小姐去了,就咱們夫人和小姐沒去,這算什麼?這不是有意冷落咱們麼?大房老太太指不定對咱們夫人還有您心裏產生多大的隔閡呢!”
晨兮淡淡一笑:“母親身體不好,常年躺在床上,不去也是正常的,而我又被罰在兮園抄金剛金,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才不是呢,奴婢覺得這是老夫人有意的,有意讓大房老太太對您不滿,對咱們大房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