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本份?”晨兮低喃著,眼死死的盯著太子,盯得太子有種被洞穿的狼狽,更有一種被脫光了示眾的尷尬,他想怒斥,他想怒吼,他想外強中幹的訓斥於晨兮,卻發現話到口邊竟然不知道如何訓斥!
就在他又恨又怒又氣之時,突然她輕笑,笑得飄渺輕忽,仿佛一撚就碎……
她的聲音仿佛無根的飄絮,又無無法捉摸的微風,輕,柔,飄,軟,卻如山般深重襲向了太子:“什麼是該有的本份?為太子籌謀劃策是不是該有的本份?明知會死卻義無反顧的為太子擋劍,算不算是該有的本份?明知是毒酒卻為太子毫不猶豫的喝下這又算不算該有的本份?如果說這不是該有的本份,那麼請太子告之何為太子妃該有的本份?”
晨兮說完後,就站在那裏,這時金色的陽光正好灑向了她,將她籠於金輝氤氳之中,此時的她仿佛一觸就碎,又仿佛隨時羽化。看到這樣的晨兮,往事一幕幕又重現在太子的眼前,她的笑容,她的深情,她為他多次赴死,她為他出謀劃策,她痛著他的痛,她憂著他的憂,她喜著他的喜,她生命存在的意義仿佛就是為了他!
這一刻太子有瞬間的迷惑,心痛,擔心,感激,愧疚……
“你……”
太子正想伸出手去,這時如琳尖銳的聲音陡然打破了太子的溫情。
“姐姐,這算什麼?是拿你往日的恩情來要脅太子麼?難道作為妻子不該為夫君分憂解愁麼?作為妻子不該為夫君置生死於度外麼?作為妻子不該為夫君奉獻一生麼?姐姐現在這般說來,仿佛當初所做一切都是必須要太子回報似的,難道這些都是姐姐當初所想的麼?當初所做就是為了今日對於太子予取予奪的麼?如此姐姐如何為天下婦人之表率?又如何當得太子妃這個稱號呢?”
聽到如琳的話,太子頓時縮回了手,一掃剛才的不安與尷尬,變得懷疑冷漠,對晨兮的眼神裏更有了不信任的探究,他森然道:“難道真如如琳所說,當初你是為了今日之舉而行當日之事的麼?就是為了挾恩圖報麼?隻是為了能對本宮予取予奪麼?別忘了,你嫁於本宮就該為本宮春蠶到死絲方盡!盡你太子妃應盡的義務!”
“哈哈哈。”晨兮如不認識般深深的注視著太子,注視這個她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欲生死相隨的人,她一直知道太子耳根子軟,其實不適合太子之位,可是沒爭取就是死,所以她竭盡全力,利用各種人脈用盡各種手段把太子扶上了那個定座,可是今才知道太子不僅是軟弱而且無情,更是無心!
錯了,她錯了,看錯了太子,看錯了如琳,犯了天大的錯!
終於她忍無可忍的笑了起來,笑得涕淚橫流,笑得不可抑製,笑她可笑的付出,更是笑她五年未曾看清太子醜陋,自私,狠毒的麵目!
看著幾乎有些瘋狂的晨兮,太子緊皺著眉,有種不安浮上了心頭,他恨聲道:“你這是笑什麼?又有什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