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肆看著自己的生命值不斷下降,暗自懊悔。跟那個小女生幹嘛這麼較勁兒,還跑到荒郊野外講道理。他總算悟到了,在野外講道理是最愚蠢的事情,特別是跟一個女孩子。
但岸上那尖叫和一摸飄蕩的身影是怎麼回事兒?借著又浪頭的擊打,雲肆從水中露出頭,看到了岸上竟然空無一人。
“這個小妞也夠狠的!”雲肆學著齊伍的口氣歎氣。他可不知道月韻語也跳到了江中。
很快他就顧不上這些了,河水一口口往嘴裏灌。人在水中的時候,絕不像岸上想的那麼簡單。不會遊泳的人老是想著,在水中使勁折騰還不能多喘幾口氣?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才發現,毫無規律的撲騰隻會加大體力的消耗,不會起到其他作用。
猛然河底傳來一股吸力,猶如巨獸把雲肆吞下。他感覺自己不再是布娃娃,而是果汁中的點點果粒,被吸管猛然吸走,那麼幹脆,那麼利索。
這次倒沒有什麼昏迷的情況發生,至始至終雲肆都保持著清醒。可能是係統老讓雲肆暈倒,自己也感覺不好意思。這次就網開一麵。
順著洞穴雲肆就往下沉,在經過九曲十八彎之後,總算鼻青臉腫地到達安全地域。這個堪稱螞蟻洞穴通道雖然比較光滑,但轉彎處總會有這些碰撞的。如果通道不光滑,可以想象,雲肆現在就不是鼻青臉腫,而是血絲呼啦,早就破相了。
終點是很空曠,雲肆的旅程猶如愛麗絲漫遊奇境,也像通過巨人旅店煙筒滑落到客廳。不管怎麼說,沒有出現大的意外。他雖然有些頭暈,但還是不斷感歎自己的命大。同時感覺告訴他,空間絕對是在河底,因為一直是往下墜落的。
奇怪的是這裏竟然沒有一點水,甚至有些幹燥。
雲肆停留的地方是一塊溫和的石板,通道中出來就很自然地躺在這裏,他微微閉上眼睛平息腦中的眩暈。
如果他能看到大廳以及自己所躺位置的全貌,就不會這麼淡定了。因為讓任何人從整體角度看來,都能瞧出其中的端倪。這是一個餐廳,而雲肆躺的地方是一個餐桌!像古代電影中的黑店,把人迷暈過後再拉一拉機關,人就自動送到了廚房進行屠宰。
雲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群人圍著自己,或許他們已經不能叫做人了,而是飄蕩在空中的半透明的“鬼”。隱約能看出是人的麵貌,穿著同樣飄忽不定的衣服。
正是這種飄飄蕩蕩的東西,才在沒有驚動雲肆的情況下圍上來。
“亡靈?”雲肆一下坐起來,眼睛放光地盯著他們。
雲肆的這個動作顯然嚇到了正在圍著桌子的亡靈們,他們往後飄著,很快就拉開距離。
“你們是亡靈?”雲肆問道。
其實這就是廢話,這麼明顯的特征,不是亡靈才奇怪。但人有時候就會說這樣的廢話,像“你好”之類的,反正這種東西在生活中不能缺少,缺少這個世界就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