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庫的第九層。”夜壹喃喃,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無法自拔。
“多謝。”清篁的聲音裏都帶著笑,半句都沒留的離開了這裏。
夜壹等了許久才回過神,看著清篁離去的方向,擠出一個笑:“原來篁小子也有像黃毛小子一樣急躁的時候,倒是讓我漲了見識。”
想著,低頭繼續批他的文案,卻是半個字也看不下去了。
清篁依照夜壹的說法,迅速地到了武器庫,並拿到了那兩把同心扇。
想想這扇子還是不知多久以前,自己從月老那裏搶來的。
記得那日,自己同月老一同喝酒。
酒過半巡,聽他吹噓道:“這天上地下,兵器無數,若說精妙,少不得要提起我宮中那兩把同心扇。”
我自然是不信的。
天下人都知道,月老牽得一手好線,釀得一手好酒,也吹得一口好牛皮。
可那老頭見自己不信,卻是急了,非得讓自己看看他那舉世無雙的寶貝。
看便看唄,誰知這一看,扇子就到了自己手上。
既然它自行認了主,我便也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順便將另一把也從月老那裏奪了過來。
至今他幽怨的眼神,現在自己還記憶猶新。
想著,清篁展開其中一把。扇麵是由漠北地區獨產的銀狼毫織成,又覆上一層南海觀音竹林中養著的七色錦魚鱗片,以月老線貫穿其中,繪成個通紅同心結。
先不管它的攻擊性如何,單從寓意上說,倒是讓人滿意的。
同心同心,永結同心,想著,清篁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半。
他和顧攸寧,能永結同心?
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底,清篁臉上的笑意全無。
他想起了自己當初接近顧攸寧的目的,東海龍珠。
自己原本是帶著心思接近她的,若是她知道了,可還會原諒自己?
不,不會。
她與自己是一類人,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若是這事放在自己身上,非但不會原諒,還非要從對方身上討些報應下來。
清篁的眸子愈加幽深,況且暗處,劫還在虎視眈眈,他要是插手,事情會更加難辦。
是自己浮躁了,這件事,一定要一步步慢慢地來。
*
顧攸寧這一覺睡得極淺,以至於門外的喧鬧聲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門外為首立著的,是衙門中的張捕頭張要緊。
他今日奉命領著十四個捕快來此處抓人。
站在門口,張要緊猶豫了許久,還是扣了扣門:“奉知縣之命,捉拿嫌疑人歸案,速速出門來。”
半晌,門沒有動靜,張捕頭卻微微有些出汗。
之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往這裏趕,是因為上頭下了死命令,而上頭之所以下死命令,是因為上頭的上頭下了死命令,這錯綜複雜,豈是自己一個小小捕頭能明白的?
但是他知道,近日運到衙門裏那些屍體的慘狀,可不是鬧著玩的。
自己還是對門裏這些燙手山芋好些,死狀沒準能好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