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整個樓梯道上便是充滿著唉聲歎氣以及那時而有的寂靜。
曾經不明白為什麼煩悶了傷心的人總會選擇哀歎一聲表現出來,那樣矯揉做作般的想讓別人聽到,知道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卻原來,不過是使自己壓抑的那種情緒發泄出來。
政治上麵學了,叫“合理發泄法”~
隻不過一個是在人前,一個是在人後;一個是與不相幹的人訴苦來尋求安慰,一個是選擇與同病相憐的人傾腸倒肚。
總之都是排憂解愁。
或許令人煩悶的,並非自己被罰受苦。更多的,則是大晚上要讓爸媽跟鄧老師打電話。
就那樣跟爸媽啟齒:“我今天上課不遵守紀律,被罵了,老師讓你們給他打電話。”——這樣直白的方式,心裏再寬廣,肚裏能撐船的人也受不了。
夜幕已經很黑很黑,如若不喊亮那口聲燈,腳下的階梯,是看不清的。
前往垃圾站的路途中,二中前往各個地方的大道上,燈火通明,隻是她們這邊初中的教學樓,靠的隻有那邊燈光的照耀。連那個大垃圾桶旁邊的迎春花的枝葉,都顯得黯淡無光,隻是沒有夜色那般黑沉。
校門口的一個身影在不住地徘徊,像等待的什麼,步子雖然晃晃悠悠,一點也不快,但是也那樣體現的出那絲淡淡的焦急。
林清的心“撲騰撲騰”地慌個不停,她是近視眼,更看不清遠處那個黑壓壓的身影究竟是誰,但是心就是晃個不停,她更想的,是一種逃避。內心很想要確定那個身份,卻毅然選擇讓顏澈晴的身影來擋著自己。千萬不是的才好……
隻是那個黑漆漆的身影終究是往這邊走來,像是要來確定某個身份一般。
林清把頭轉向一邊,卻也用眼角餘光看個清楚。
“誒,林清你們怎麼還沒放學?”爺爺終究是認出了黑夜中的這個矮小身影。他在這裏等了半天,黃昏變成黑夜了,林清卻居然還沒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隻是麵對突然出現的爺爺,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留校的原因,以及自己今天的遭遇。
隻是該來的,終究要來。但是……,起碼讓他現在安一下心吧。畢竟回家的路上,是有時間解釋的,不像現在他會在這裏幹著急。
“什麼什麼事啊?不就是我今天要掃地搞衛生,就耽擱久了一點嗎?你看顏澈晴就是跟我一起搞衛生的啊。對啊吧?”林清強裝鎮定,不要露出什麼馬腳被看到才好,幸虧旁邊有顏澈晴陪著,不然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來倒垃圾什麼的,不被懷疑成是不是被罰才怪!
林清一個示意的眼神傳過去,顏澈晴也立即應和:“對啊對啊,今天我倆是值日生嘛!”
“還要多久?”爺爺絲毫沒有懷疑的意思,孫女的話,即使沒有顏澈晴在場,他也是相信的。
“沒多久了~”林清順手指了指垃圾簍裏的垃圾,“都搞完啦,隻要倒了垃圾就行了!”
爺爺點點頭,示意天色不早,讓她們快點。
等她們走的遠了一點,林清才敢喘口氣。果然……這事真的不好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