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
男人接連撞了好幾個人,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抓著護士的手,“吳安琪在哪裏!吳安琪!”
那護士被他抓得手腕生疼,急忙道:“在急診室!”
薄正念急忙跑去。
到的時候,周慕塵和喬悠悠也已經在哪裏了。
看著薄正念滿頭的汗,周慕塵拍著他肩膀,“別太擔心,不會有事的。”
薄正念蹲到地上,臉上,全是懊惱。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讓她走?如果她沒有走,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會被撞,不會有生命危險,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裏,恐懼到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如果吳安琪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該怎麼辦?他一個人,該怎麼辦?
喬悠悠瞧著也有些不忍心,她蹲下身,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吳小姐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擔心。”
所有的安慰,在恐懼麵前都蒼白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吳安琪從急診室轉到了手術室。
薄正念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蹲在地上,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醫生走了出來,“病人失血過多,血庫已經沒有HR陰性血,所以……”
“我是!”周慕塵立刻道,“我是,我可以輸血。”
醫生眼裏閃過一絲慶幸,“謝天謝地,你跟我來。”
薄正念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周慕塵的背影,心上像被人開了一槍。他什麼都沒辦法為她做,他像個沒用的廢人!
他突然抬手,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喬悠悠嚇了一跳,急忙握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薄正念眼裏閃著淚光,“喬悠悠,你知道嗎?是我,是我把她趕走,是我害了她。如果我沒有趕走她,她根本不會出事。她現在應該好好地待在我家裏……不該這樣,不該這樣的……”
“你不要這樣想,這種事情誰也預料不到。”喬悠悠擔心地安慰他。
生與死的事情,往往都在一線之間,誰能預料得到呢?
吳安琪的手術整整做了13個小時。
吳安琪沒什麼朋友,從來都是一個人。她做手術的這十幾個小時,也隻有周慕塵、喬悠悠和薄正念陪在這裏。
她脫離了危險,卻也沒有醒來。
醫生出來的時候,歎了口氣,“這姑娘剛小產過,剛才又幾度危險,能撐下來,需要很堅強的意誌,她心裏大抵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吧。”
薄正念聽見這句話,臉色煞白,“小產……你說她小產過?”
“是啊。”
周慕塵拉住他,“薄正念,你別問了……”
“小產……怎麼會小產呢?”薄正念身影恍惚,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從地上摔下去。
周慕塵抓著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孩子……孩子,是我的啊……”
周慕塵大驚,“你的?可……安琪不知道。”
薄正念臉上掉下淚來,“她是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喝多了,她連我是誰都沒有看到,可你知道嗎,她一直喊我的名字……周慕塵,她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周慕塵拍著他肩膀,“這些話,你等安琪醒來親自和她說,她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