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塵聽著笑，看著喬悠悠的眼睛裏好像裝有萬千光輝，熠熠發光。“記得，永遠忘不了。”他溫柔地說。
周慕塵牽著喬悠悠的手，一路走到他們當時的教學樓。學生們都在上課，兩個人特別悄悄的，順著樓層一直爬到了頂樓。
還沒上去的時候，喬悠悠就握著周慕塵的手悄悄地問：“你說頂樓的門會不會鎖上了啊？”
周慕塵挑挑眉，笑道：“不會。”
喬悠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周慕塵看著她，彎著嘴唇笑了笑，“我之前來過。”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頂樓。
頂樓的門虛掩著，但確實沒有上鎖，喬悠悠驚喜地叫了一聲，“真的沒有鎖也！當年，校長不是還嚷著要把頂樓給鎖了，杜絕學生早戀嗎？施行力一點也不好呀。”喬悠悠捂著嘴嘻嘻地笑。
周慕塵笑著摸摸她的頭，寵溺地道：“傻不傻啊你。”
喬悠悠牽著他的手，從門裏鑽進去。
頂樓上空曠的沒有一個人。
風很大，吹在臉上，特別地舒服。喬悠悠抬著臉，迎著風，歎著氣，特別感慨地道：“想當年，我就是在這裏丟失了自己的清白。”
周慕塵被她裝模作樣的樣子笑死了，他走過去，從背後摟著她，嘴唇貼在她的耳後，嗓音微微有些沙啞，曖昧地道：“你確定是在這裏丟失你的清白？你好好回憶一下？”
喬悠悠當然知道他嘴裏說的清白是哪一次，抬頭，嬌俏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
“討厭嗎？我不就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的清白，明明是在我的寢室裏……”
“別說！”周慕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喬悠悠害羞地捂住了嘴。
嬌嫩的手心放在他的唇上，溫熱地令人忍不住想含進嘴裏。周慕塵深深看她，忽然，張開嘴，輕輕地咬住了她的手指。他的眼睛裏，仿佛有一艘巨輪，拉著她和他一起沉浮。
他輕輕地咬著她的手指，緩緩地靠近她，嘴唇漸漸鬆開，貼到她的挺翹漂亮的鼻子上，微熱的呼吸，燙得喬悠悠的臉微微發紅。
“閉上眼睛。”周慕塵輕輕地說。他的聲音像帶著一股魔力一般，喬悠悠眼睫毛顫抖了一下，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周慕塵溫柔地唇輕輕地貼上她。沒有更深入的動作，隻是親吻，很輕很輕的吻，像極了他們初吻那時。
良久，周慕塵輕輕地鬆開。喬悠悠微張著唇喘起。
“悠悠，你還記得十年前，站在這裏，我吻了你之後，說過什麼話嗎？”
周慕塵一開口，喬悠悠的眼淚便落了下來，正好滴在周慕塵的手背上，她不停地點頭，“我記得。你說，很喜歡我做的菜，你問我，可不可以吃一輩子。”她一邊說，一邊哭，“周慕塵，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明明答應他，可以為他做一輩子的，她承諾他的生生世世，在那五個月之後，便失信於他。
她為此愧疚了十年，即使到現在，想起來，仍是悲痛。
周慕塵將她抱在懷裏，溫柔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沒關係。悠悠，都過去了。”
即使，那些年很難過，很難捱，甚至……差點墮入地獄裏。可是，好在，現在都好起來了。
喬悠悠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她最近的天，一半是晴朗漂亮的藍色，一半是黑壓壓的黑色。恨老天爺無情，恨老天爺對她如此殘忍……
和周慕塵在學校轉到晚上才慢慢開車回家。
夜裏，喬悠悠又做了那個噩夢。夢裏，她血淋淋地躺在手術台上，肚子被破開，孩子從裏麵取了出來……
她被噩夢驚醒，滿頭大汗。緊緊地咬著嘴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