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塵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心裏百轉千回，到嘴邊，化作了輕聲的一句“對不起。”
喬悠悠聽見他的對不起，眼淚不可抑製地洶湧而出。
周慕塵喉嚨疼了一下，道：“喬悠悠，以後不會了。”
喬悠悠說的字字句句，又何嚐不是像一把刀子捅在周慕塵的心裏。他何曾真的想過把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有時候，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凡她還和夏季深有半點瓜葛，嫉妒之心躥上來將他的人性都扭曲了。用最壞的方式去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不對，他嘴上說要報複她、折磨她，心裏卻又何嚐不是在折磨自己。但是，以後，他會控製自己的脾氣，不會再那樣去傷害她。將協議時間延長至三年，又怎麼會是真的為了繼續折磨她？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借口，讓她更久地留在自己身邊，卻又不能以真實的理由——不敢說一句“因為愛”。
喬悠悠哭了。拿著筆，在協議上簽了字。
周慕塵將協議收好。突然站起來，到喬悠悠身邊。
喬悠悠抬眸看他，眼睛紅腫得像隻兔子的眼。
周慕塵盯著喬悠悠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指，撫在她的臉頰上，將她臉上的淚痕慢慢地擦拭掉。
良久，他道：“喬悠悠，我不是虐待狂，沒那麼喜歡折磨你，隻要你聽話，這三年的時間，乖乖地待在我身邊，我會盡我可能地對你好。時間到了，也自然會放你走。人生苦短，我留你在身邊，並不是為了給我自己的生活添堵。”
“那你是為了什麼？”喬悠悠望著他，心裏的話，下意識地說了出來。然而，說過之後，又有些後悔。何必問呢。
“喬悠悠，你想聽實話嗎？”周慕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
喬悠悠的心髒緊緊地揪了揪，“你不用說了，我明白。”
他早就說過，是因為，她的身體，他用得還算順手。不是嗎？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喬悠悠不讓說，周慕塵便也沒有再說了。本來，也沒想好怎麼說。
他伸手，摸著她的腦袋，“喬悠悠，之前的事情，翻篇了，怎麼樣？”
喬悠悠能說不好嗎？她點頭，聽他的。
之前，他言語欺負她的事情，就這麼一筆勾銷了。
周慕塵抬手看了下手表，“快七點，換身衣服，出去吃飯吧。”
喬悠悠乖乖巧巧地點頭，站起來，走出書房，回臥室換衣服。他要她乖乖聽他的，她就乖乖聽他的，從今以後，她什麼都依著他，再不和他頂嘴。
周慕塵看著她小小的背影，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心裏，說不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問自己：周慕塵，這就要是你要的嗎？讓喬悠悠像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待在你身邊？這就是奢求的愛情？
心髒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地攥住。扶著桌角，右手捂著疼痛的胸口，竟有些呼吸都困難。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緩和過來。他走出書房，喬悠悠正好換了衣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