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悠哭得克製不住,周慕塵心裏有氣又有傷,也沒有安慰她。從浴缸裏起來,穿著浴袍就走了出去。
喬悠悠趴在浴缸邊沿上,哭得身子顫抖。過了好久,才抽抽泣泣地慢慢停下來。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臥室裏空蕩蕩的,周慕塵不在。
喬悠悠鬆了口氣。也好,他要是在,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好。
腦子裏全是他今天晚上做的事情,說的話。
想什麼吻她就什麼時候吻她,想什麼時候上她就什麼時候上她……嗬,這話真狠啊,完全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如果說,他在車庫裏當著夏季深的麵吻她的時候,她還在心裏僥幸地替他的幼稚找借口,當他是在吃醋。
可當他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她便確定,他並不是在吃醋,他隻是在強調他的所有權而已。她從來不知道,周慕塵的占有欲恐怖至斯。
喬悠悠又像鴕鳥一樣躲在被子裏,身體緊緊蜷縮成一團。
每次被周慕塵傷害的時候,她就無比懷念過去那個對她溫柔如水的白衣少年。
那個白衣少年會在她感冒的時候,守著她吃藥,她總是會笑眯眯地趁機索吻,說,“周慕塵,你親我一下,我就吃一顆,親我兩下我就吃兩顆,你親我八下,我就把這些藥全部吃完。”
於是,每次感冒的時候,就變成了喬悠悠最開心的時候,周慕塵會親她好多好多次,每一次,都無比溫柔。
那個白衣少年,還會在她來大姨媽痛得受不了的時候,逃課跑去醫院給她買很多止痛的藥。她哭笑不得,說他,“這些藥吃多了不好。”
周慕塵慌慌張張又把藥全部拿去扔了,問她,“那怎麼做你才能不這麼痛。”
他那時候一定很心疼她,急得滿頭大汗。
她笑眯眯地拉著他的手,從她的校服下麵伸到她的小腹上,他熱熱的手掌貼著她的小腹,“你幫我暖著,我就不痛了。”
那時候啊。真的幸福得好像天天踩在雲朵上。
那時候的周慕塵,溫柔得不似人間。他是她的天神,溫柔如水的天神。
喬悠悠躲在被子低低地嗚咽。
——回不去了啊,再也回不去了。
喬悠悠一夜沒睡,第二天又要拍早戲,她五點多鍾就起來了。到浴室裏洗臉刷牙,看著鏡子裏,腫得像兩顆核桃的眼睛,不由得歎了口氣。
換了衣服下樓,在廚房的冰箱裏,拿了一個冰袋出來,一邊敷眼睛,一邊拿著一張麵包片啃——待會兒到了片場還要化妝換衣服,現在不吃點東西,今天一上午就都別想吃了。她今天光上午就有兩場戲。
吃完麵包從廚房裏出來,冰袋捂著眼睛,到客廳的時候,聽見下樓的腳步聲。
喬悠悠心裏猛地一緊,下意識地就往門口走。她不知道怎麼麵對周慕塵,也不想麵對。
穿鞋的時候,周慕塵的聲音突然傳來,“喬悠悠,拍完這部戲,就不準再接工作。”
他聲音冷冷的,冰涼。
喬悠悠想起,他們簽的協議,協議期內,她需要停止一切工作專程陪他。
所以,他這是在提醒她,他們之間的關係僅僅是一份協議而已嗎?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他昨天說——別以為對你好點,你就可以翹尾巴,你隻是我周慕塵買來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