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幫她拭了眼淚，表情嚴肅地道：“喬悠悠，以後別到外麵去哭。你是我的女人，要哭也應該在我麵前哭……我不會笑話你。”
喬悠悠突然就頓在了那裏。
周慕塵真的難得地對她溫柔一點，她感動流出了眼淚，良久，她問：“我想哭的時候，可以借著你的肩膀哭嗎？”
周慕塵心想，他真的很樂意。
微頓了片刻，他眸色深沉地地盯著喬悠悠，“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至少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你可以依賴我。”
“謝謝你啊，周慕塵。”喬悠悠忍著眼眶裏的眼淚，故作放鬆。
可是她還是覺得，周慕塵真的太掃興了。她剛剛還沉浸在他難得的溫柔中，他偏要提那一年的約定。
她會忍不住想啊。一年以後，她就不能借他的肩膀哭了。
她忽然忍不住問了他一句，“周慕塵，你以後會結婚嗎？”
他看了她一眼，“當然。”
“你喜歡孩子嗎？”
“當然。我會和我的妻子生很多的孩子，我們會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將來老了，會有兒女成群，子孫繞膝。”
喬悠悠聽得心裏發苦。她點點頭，又點點頭，“嗯，我相信，你會很幸福的。”
他的幸福，永遠也不會是她。
周慕塵深深地看了她幾眼，眼睛裏的光芒沉沉浮浮好幾次，最後化作了深邃的暗茫。
喬悠悠又想到了在蘇黎世的時候，聽見的那幾個醫生的對話，心裏好難受，眼淚又要從心裏湧上來了。
她忍不住扯了一下周慕塵的胳膊，“周慕塵，我現在可以借用下你的肩膀嗎？”
周慕塵蹙眉，“想哭？”
“特別想。”
“怎麼了？”
“可以不說嗎？”
周慕塵：“……”
喬悠悠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天——
她和周慕塵一起坐在陽台上。她靠著他的肩膀，眼淚慢慢地止住了，夜風吹在他們的臉上，很舒服。
夜空很美，周圍很安靜，靜得可以聽見風輕刮樹葉的聲音，也可以聽見銀針落到地上的聲音，更加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周慕塵，我今天又見到吳安琪小姐了。”喬悠悠忽然開了口。
周慕塵微微頓了一下，而後淺淺地“嗯”了一聲。
“她是你前女友？”
周慕塵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喬悠悠心裏又難受起來，眼睛酸澀地又想掉眼淚了。
後來，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有些話，說出來，實在太傷感情。不如不提。
比如說周慕塵的前女友，比如說他們之間的往事。
後半夜時，喬悠悠熬不住有些困了，她從陽台上進來，脫了鞋就鑽進了被窩裏。
周慕塵在外麵看了她一會兒，也起身走進了屋，拿著睡褲進了浴室。
浴室裏的水嘩啦啦地放了一陣。
周慕塵出來的時候，喬悠悠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周慕塵掀開被子的一腳，也躺了進去。
喬悠悠睡著了，下意識地將腿往他身上放。
周慕塵心下微微熱了起來，一會兒，便猛地一個人翻身，將喬悠悠壓到了身下。
他吻著她，一點也不溫柔。
喬悠悠被他吻醒了，撅著嘴，有點起床氣，“你幹什麼呀？”
周慕塵看了她一眼，“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