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吳安琪問了這句話之後,沒待周慕塵回答,她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生氣又著急地低吼,“周慕塵!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她幾乎毀了你!”
周慕塵掀目看她,相比起吳安琪的激動,他顯得淡定多了,甚至還喝了一口水,然後才平靜地道:“老實說,我真的特別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她幾乎毀了我。”
他很想和她在一起,像戀人,像夫妻那般。可惜,是她不願意。她拒他於千裏之外,他走不進她的心裏了。
吳安琪被他的話弄懵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見自己嗓音幹澀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你沒和她在一起?”
周慕塵無聊地用手指輕輕地敲著麵前的玻璃杯,一下又一下,發出微微的聲響。半晌才回道:“我們住在一起。”
不是戀愛關係,隻是同居關係,而已。
吳安琪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才咬著牙齒問道:“你真的包養了她?”
周慕塵抬眼淡淡看她,臉色有些沉了,回答:“沒有。”
他不喜歡聽見旁人用“包養”這個詞語來形容他和喬悠悠的關係,哪怕他們好像確實是這樣的關係。
他也不喜歡不相幹的人帶著一臉的鄙夷去對喬悠悠品頭論足。他心疼她。
可事實上,他自己才是最頻繁傷害她的人。再難聽的話,他都對她說過。他總是控製不住地對她發脾氣。他習慣用怒火來掩飾他內心的卑微和脆弱,和他可憐的愛。
“那你們以什麼樣的關係住在一起?”
“安琪,這不關你的事。”周慕塵心情有點煩躁,克製不住地說了句重話。
吳安琪盯著他,好久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覺得心累,心傷。
“周慕塵,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救你,哪怕你死在她的手裏,我也不會再看你一眼。”吳安琪盯著他,傷心地說。她對他太失望。
周慕塵垂著眼睛,“對不起,安琪。”
感情沒辦法控製,他們重逢了,他想抓住她。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這頓飯,吃到最後,兩個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從餐廳出來,周慕塵準備送吳安琪回家。
吳安琪拒絕,“不用了,我還約了人,你自己先走吧。”
“你約了誰?”周慕塵下意識地問。
吳安琪輕笑了一聲,“周慕塵,這也不關你的事吧?”她用他說過的話,回敬他。
周慕塵微微蹙緊了眉心,盯著她,嘴唇緊抿。
吳安琪衝他笑了一下,走到路邊,正好有一輛空著的的士開了過來。她揮了下手,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跟前。
她回頭,對周慕塵道:“有空再聯係你。”說完,彎身坐進了車。
車子緩緩地彙入車流。電台裏,正放著一首傷感情歌——
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幹淨。
……
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
這些深刻的歌詞,一句一句往吳安琪的心裏鑽,像一把刀子,無情地割著她的肉。
這首歌,陪了她無數個寂寞永夜。在她失去周慕塵的那些日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