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塵就這樣將喬悠悠拽上了車。
他這次倒是將車子開得很平穩，不快不慢的，穩穩當當地將車子開出了雲水天。
喬悠悠坐在車上，心情不怎麼好。
她將車窗開著，任由冷風吹進來。
冷風迎麵撲來，倒是將她的思緒吹的清醒了些。
車子裏很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可是，這沉默的氣氛，讓人心裏莫名的悲傷。
喬悠悠側著頭，一路看著窗外的風景。微風襲麵。
她忽然想，如果，十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她現在，會不會依然和周慕塵在一起，她會不會已經和他結婚了，甚至，他們也許都有了孩子。如果，沒有發生十年前的那件事，她大概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可是，這世上最悲哀的字眼，就是“如果”。沒有如果，所有的時間都不會倒流。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做了那樣的選擇。她放棄了她的最愛。
那時候的周慕塵是和愛她的吧。否則，如今又怎麼會這般恨她。恨到，她沒有辦法去挽救。她隻能任憑這段關係，像現在這般發展下去，跌入無盡的深淵。
心裏，長長地歎了一聲。
她垂下眼，將快要湧出來的眼淚硬生生地憋回眼睛裏，憋回心裏。周慕塵，是她一想到，就想要流淚的人。他是她心裏的回憶，也是她這一生的最痛。
如今這般與他相處，他的每一個冰冷如刀子的眼神，就像一把真正的利劍，一刀刀在她心裏割著。
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原本以為隻要能和周慕塵在一起，無論他怎麼對她，她都沒有關係。
可是，她愈發受不了。受不了他對她的無情和冷漠。這些日子以來，他欺負她，侮辱她，嘲諷她……這一切的一切，將她心裏，關於和周慕塵的美好回憶，一點一點地消磨盡了。
如今，想起周慕塵，再也不是從前那般溫柔似水的眼神，再也不是那個陽光幹淨的少年臉上的淺淺笑意。
他變了，變得穩重成熟，卻也變得不苟言笑。可是，他變得最多的，是他看她的眼神。再也沒有柔情似水，永遠都是一副冷漠如冰的樣子。
她突然有點後悔。她不該回來找周慕塵的，不該答應他的條件。如果她沒有答應，如果沒有簽訂那份協議，她現在至少還可以遠遠地望著他，至少還可以抱著那份少年時候的美好回憶過下半生。不像現在，和周慕塵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明白最多的，是他恨她。
她閉上眼睛，全是周慕塵冷漠的眼。
她垂下眼，不想再想。
車子很快開到了市中心。
即使已經塊十點，市中心依然燈火輝煌，依然人聲鼎沸。
周慕塵將車子停在一家西餐廳前。
這家西餐廳，喬悠悠有段時間特別喜歡來，後來吃得膩了，也就不常來了。
“走吧。”周慕塵終於垂眼看了喬悠悠。
喬悠悠嗯了一聲，跟著他。
“慕塵。”忽然，後麵有人喊了周慕塵的名字。
喬悠悠聽著這聲音熟悉，下意識地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