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睡得很熟,對於身邊的危險渾然未覺。
女子手中小巧但卻最為鋒利的手術刀落在舒沫的喉嚨上,她的眼底掠過森冷的殺意。
隻要這一刀下去,舒沫的這條小命可就沒有了!
正當她準備動手時,她卻忽而一頓,淩厲的目光射向門口。
李蘭從黑暗中走出來。
月光照亮她的臉,看清是她,女子收回手,漂亮的丹鳳眸似笑非笑地淺眯起。
李蘭恭敬地喊了聲,“大小姐。”
女子玩味地勾起唇角,“蘭姨,你不是說你要回老家一段時間嗎?怎麼會在這裏?”
她答應過來照顧舒沫時就做好了隨時被發現的準備,李蘭神色依舊鎮定,她不慌不忙地說:“大小姐,既然您已經知道了,要怎麼處置,您說吧。”她略略一頓,眼睛看向舒沫,“至於舒沫,還請您放過她。”
“為什麼?”
“她是無辜的。”
“無辜?”女子擺弄著手裏的柳葉刀,冷笑著反問,“蘭姨,你當我是傻子嗎?”
李蘭眸光緊了緊,堅定地說:“零隻是把她當做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值得他讓你瞞著我們所有人,千裏迢迢趕過來給別人當傭人?”
她果然什麼都查到了!
李蘭內心忐忑,她往前走了一步,“零把她交給我,她的安危就由我全權負責。”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殺她,你會跟我動手了?”女子目光如刀。
“是。”李蘭不卑不亢地應道。
聽見她的回答,女子卻是不怒反笑,“零果然沒找錯人。”
李蘭保持著警惕,不敢有絲毫大意。
“好了,既然蘭姨你要護著她,那我今天就饒她一命好了。”女子道。
李蘭這才鬆口氣,厲家最重承諾,她既開了口,就不會再反悔。
“多謝大小姐。”
女子瞥眼毫無知覺的舒沫,冷哼了聲,她越過李蘭向房門走過去,走到門口,她停下來,“對了,零還不知道我來a市了……蘭姨,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她是在警告她,今晚上的事,她一個字都不能透露給零。
李蘭說:“大小姐放心。”
等她離開後,李蘭急步來到床前,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厲家最常用的麻醉劑,所以她們在屋裏講了那麼多話,舒沫全無反應。
李蘭把燈打開,燈光照亮整個空間,她仔細看了看,舒沫脖子上並有傷口。她望著陽台,不由得有絲後怕,幸虧她多了個心眼兒,否則的話,舒沫這會兒已經丟掉性命了……
李蘭歎了聲氣。
現在大小姐過來了,事情也就麻煩了。
翌日。
陸氏。
陸澤西剛剛走進底樓大廳,忽而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
“陸澤西!”
他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見有個年輕女子在衝他招手。她喊得很大聲,好多人都聽見了,敢這麼直呼總經理的全名,眾人紛紛投去好奇的視線。那名女子頓時成了焦點。
她戴了副很大的太陽眼鏡,遠遠瞧著看不清楚長相,不過陸澤西卻一眼認出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