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撐著下巴皺了皺眉:“他這是蓄意謀殺,情節嚴重,不過,”他抬了抬眉毛,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覺得他這兒有點問題,如果證實,那麼他的懲罰應該會輕些。”
“哦……”金老板聞言低頭沉默了下,然後才起身道了謝,片刻後他請求見一見還在審訊室中的洋子,李警官沒做過多的思慮便答應了,他在前麵帶路,將金老板引到了審訊室。
“金老板,你小心點,隻坐在他對麵就好。”審訊室外,李警官停下了,打開門的同時對金老板囑咐了一聲。金老板自然明白他適合用意,連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兄弟都能下狠心殺害,想必對他也不見得會仁慈。
門打開後金老板拄著那柄紫檀拐杖進去了,而李警官就關上了門站在門口守著,一旦有什麼特殊情況他好立即采取行動。
不見得寬敞的屋子的中央有一張寬大的桌子,幾乎占據了這個屋子八分之一的麵積,屋子四周的牆壁都刷上了白色的牆粉,空蕩蕩的屋子的上方懸掛著一盞發著幽幽白光的日光燈,使這個本應漆黑的屋子顯得不自然的明晃晃的白亮刺眼。
那張桌子的近門和遠門各有一張椅子,此時靠裏的椅子上低頭倚著一個身形瘦弱的人,模樣顯得頹廢異常。金老板進來後就慢慢的、輕輕的坐在了近門的椅子上。
“洋子。”低沉沙啞的聲音良久後在這間屋子裏響起,這聲音使對麵椅子上的人突然全身一驚,然後抬起頭來吃驚的望著對麵的老頭。
“幹爹……”他沒有想到此時坐在他麵前的就是擁有他的目的所在的人,沒錯,他想要得到他的財產,或者說是繼承,但占有欲使他等不到那一天,因為他並不能確定他將是財產的繼承人,所以他犯法越軌了。
“洋子啊,我確實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做,可真是傷透了老頭我的心呐!”金老板搖頭歎氣道,心裏很是失望。
“幹爹,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洋子此刻也是無話可說,他也不想為自己狡辯,事實就在那裏,已經證明了一切,百口莫辯。
“我知道,我這個老頭子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你們三個孩子,其中有一個會是我的繼承人。但是你們都不知道,誰是我的繼承人,我要在多年前就已經決定了。”金老板慢慢合了合眼皮,盡顯滄桑。
“那個人,是誰?”
當對麵的殺人犯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些不平靜,他現在很想知道,究竟那個人是誰,雖然他如今肯定沒有機會了,不過他還是想知道。
片刻後,仿佛是鬆了一口氣,金老板無力的倚在了椅子上,雙目平靜的直視著洋子:“那個人,現在就坐在我的麵前。”
像是聽到了萬分震驚的消息,洋子瞪大了眼睛,不過下一刻,他苦笑著這結果,身體也隨著他的靈魂一起顫抖著,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情況?可笑,太可笑了!
“幹爹,這怎麼可能,我們三個兄弟,最屬我最懶,我怎麼會被你看中。”年輕人苦笑道。
“沒錯,你們三個兄弟你是最懶的,山子非常勤快,但他殷勤,為人低下,適合迎合接待客人;虎子他做事踏實認真,我很疼愛他,但他成不了事;而你雖然懶,但是你是最有頭腦的,會安排事物,管理好這些事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你其實是很重感情的人,可是你經不起誘惑,抵製不住邪念的驅使。唉!”金老板沉重的說道,重重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