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更多霧氣一湧而進,瘋狂的像是要立刻填滿整個屋子似的灌了進來!
一道黑影筆直的站在了門口,披頭散發,陰風襲來,使它散亂的頭發在半空中亂舞。
蜷縮在床角的他噤若寒蟬,他下巴不受控製的亂顫,像是在極冷的冬天裏受不了嚴寒一樣。
那道黑影緩緩的移進了屋,那長長的亂發一直在晃動,若不是存在淡淡的月光,根本看不見頭發。
待得它飄到了屋子中央,它停住了直直的站在那裏,霧氣繚繞,陰風陣陣,使它寬大的衣服也時不時飛動。
他就一直盯著這道黑影,現在它到了屋子裏,接著淡淡月光終於可以看見它身穿著白色衣服,沒有一點其他雜色。
“你……你是誰?是人……還是鬼?”牙齒不停打顫,斷斷續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他發現這個和昨天晚上的不同,心裏的一絲僥幸讓他有了點勇氣。
它此刻發出了刺耳的笑聲,聽的出來,是個女的:“我是誰?你忘了嗎?我是如——花啊……”幽幽的聲音傳來,令人毛骨悚然,汗毛乍起。
“什……什麼?”他被這刺耳的聲音嚇得發抖,聽見它的自我介紹後他有些疑惑。
刺耳的笑聲再度響起,回蕩在這黑暗的屋子裏:“你不記得了麼?那年那個夜晚,是你,讓我懷上了孽種!讓我最後難產而死!你!”
“哪個?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因為害怕聲音變得尖細起來,他知道了知道居然是一個鬼,還說是他害死了她。
“醉鬼多忘事!你——納命來!”
白衣女鬼尖聲咆哮到,聲音聽起來像是要穿透人的靈魂,她伸出雙手,兩隻手手指修長,指甲竟是有數厘米長,上麵能看到顏色斑駁,那是血跡!
她緩緩的向縮在床角的年輕人移動過去,雖然移動的很慢,但是在他看來,她沒移動一寸,他的靈魂就會慘遭一次碾壓,他的生命就會被慢慢的從他身體之中抽離。
他也許想起來了,他確實喝醉過酒,但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難道就是因為這樣?
“饒命……饒命!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放過我!放……放過我!求求您,求求您啦!”
他盯著越來越近的白衣女鬼,恐懼完全將他吞噬,他把頭埋在膝蓋裏,雙手合十顫抖著不斷作揖,尖聲不斷從他顫抖的嘴唇傳出,他不知道她是否能聽見,他覺得它發出的聲音很小,非常小,仿佛隻有自己聽見,一直回蕩在自己的耳邊。
“放過你?你問問我的朋友吧!”女鬼突然停下了,幽幽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卻讓他如遭雷擊。
朋友?還有?
他此刻竟然迅速的抬起磕頭,看向了女鬼,淡淡的月光照映出了她的側臉,那原本蒼白的臉在月光的陪襯下變得更加慘白,她的臉上有一道鮮明的鮮血痕跡,那源頭便是眼睛,嘴角一樣,血跡斑斑,一副厲鬼的模樣。
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他幾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緩緩的向房門的方向轉動,轉動的眼珠拉著他亂點的頭顱一塊轉動,仿佛,他現在就是一個連動的機器,恐懼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情感組成。
他看見,在那房門口,又是一道黑影,霧氣繚繞,陰森可怖!
“虎……虎子?!”他竟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不是巧合,而是昨天晚上他已經見到過了,依舊是這個樣子。他努力讓自己承認那就是個噩夢,但無論怎樣做,心裏的恐懼總是揮之不去,白天就感覺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想找他索命。
“洋子,我的好大哥啊!為何,要置我於死地!”門口的黑影說話了,低沉嘶啞的嗓音斷斷續續的穿進房間,回蕩不停,在他耳機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