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你跟我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嗎？”王樂成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了心裏的疑問。
“你？我之前跟你說過呀，我一見你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一樣。”範暖辰心思單純地說道。
“僅此而已？”王樂成失望得問道。
“你怎麼了？今天好像有點不正常？”範暖辰隱隱約約感覺王樂成要說出什麼讓她為難的話來，隻好在心裏默默祈禱，祈禱自己多慮了。
“如果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你願意嗎？”王樂成目光灼灼的看著範暖辰說道。
範暖辰心裏輕歎一聲，還是讓永燕她們說中了，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幾分鍾尷尬的沉默，在兩人看來卻似過了好久。
“樂成，咱們都是經曆過世事的人，也不是小年紀了，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的事你也知道，我來這裏是來避世的，能認識你我很高興，我一直把你當做好朋友、知己，除此之外，我沒想過別的。”範暖辰沉默了許久才說了出口。
“我明白。其實你對我那樣單純的情誼我看的清清楚楚，開始的時候我還自欺欺人，自己安慰自己，對自己說，你可能對人都是這樣的淡，可是上次見到你看穆傳陽的眼神，我就確認自己的感覺了，你隻是對我淡淡的而已。我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你不屬於這裏，也不會屬於我。但是，很抱歉，我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真的，很抱歉。”王樂成一直盯著天花板的眼睛裏閃耀著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傷痛的淚花，範暖辰鼻子酸酸的，也不忍心再看他，轉臉看向窗外。外麵下雪了，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那麼純粹，那麼幹淨，但是，人和人的感情為什麼卻不能純粹點、簡單點呢？
“自從和穆傳陽在一起，我的心裏就沒有過別的男人，我們談戀愛、結婚、生孩子，我就開始以他和孩子為自己生活的主要部分。如果不是那麼多外力的原因、如果不是我的無知愚蠢把穆傳陽逼得無法忍受，我們也不會走到這步田地。我們那時候一直在吵架，吵得都看不到感情了。我不知道離婚之後他對我還有沒有情誼，但是對我來說，離開他的這兩年，我一直在思索我的過去，我的心裏仍然沒有任何空餘的地方去裝下新的人和感情。我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以後，我也不知道未來的我會不會騰出心來愛別人，但是現在，我真的很抱歉。”範暖辰看著窗外皚皚白雪，幽幽地說道。
“嗬嗬，我知道了，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別那麼嚴肅嘛。我隻是覺得咱們倆這麼有緣，這麼知心，如果真的都找不到愛情的話，在一起也還是不錯的選擇。既然你心已有所屬，那就當我沒說過好啦。”王樂成瞬間恢複了往日的陽光和豁達，語氣輕鬆地勸慰範暖辰。
範暖辰沒想到王樂成會突然改變說辭和語氣，不過他剛才的話倒也是有可能的，他對她也許並不是愛情，隻是因為他倆脾氣相投同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做的一種建議罷了，範暖辰想到這裏就放棄了自己所有的思考與邏輯，她寧願相信這樣的理由才是真相，於是也趕快收起自己的感傷，兩人之間似乎真的恢複了往常，但是王樂成的心，卻酸楚的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