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咱倆的事,不能隻讓你一個人作難呀。”範暖辰天真的說道。
穆傳陽看著範暖辰還有些稚嫩的臉龐,眼睛酸酸的,差點落下淚來,“丫頭,你受委屈了。”
範暖辰卻笑了。
兩人剛走進屋站定,範老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上前去給了穆傳陽一個響亮的耳光,憤怒地罵道:“穆傳陽,你行啊!用這樣無恥的方式想要奪走我的女兒!你可真夠卑賤的!”
穆傳陽沒來得及躲開那一巴掌,臉上留下清晰的掌印,其實即使他能躲開,這時候他也不會選擇躲避,因為範老太的怒氣總要有發泄口,他甚至慶幸地想,幸好這巴掌沒有落在範暖辰臉上,否則那嫩嫩的小臉估計瞬間就腫的沒法看了。
穆傳陽忍著火辣辣的疼痛,卻沒表現出任何不滿和不敬,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那樣在那裏站著。範暖辰心疼的跑上前去摸著穆傳陽的臉,不停的問道“疼不疼啊?”穆傳陽卻笑著搖了搖頭。
範老太那一巴掌甩出手去,心裏的怒氣也消了幾分,於是閉上眼睛,坐在沙發上,乍一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其實此刻的範老太才真正進入到理性思考的狀態,她需要清淨地考慮一下,怎麼處理這難事。這件事的確使範老太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受傷,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如綿羊一般溫順的女兒會來這一手,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個窮小子的鬼點子,所以她剛才那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穆傳陽的臉上。可是怒歸怒,到底怎麼辦呢?如果真的讓暖辰把孩子流了,她身體本來也不好,萬一影響到以後的生育問題,那麼不管嫁給什麼樣的人,都不可能長久啊!再說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被人知道了她流過產,那麼以後怎麼見人啊,連範老太自己也沒法出門見人了呀,更別說再找什麼好對象了。而且範暖辰的肚子等不得,如果顯了懷再辦事,那她範家的老臉可就丟盡了,她可不能成為範家的罪人,所以此事刻不容緩,必須趕緊辦。可是就這樣讓那窮小子得逞?她心又有不甘。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結婚上難為穆家,給自己多爭取點利益和顏麵,以後也能幫幫自己家兒子媳婦了。她相信這小子一定會竭盡全力達成自己的要求的,可是如果實在達不成,那也別怪我心狠了。想到這裏,範老太睜開了眼睛,擺了擺手,示意穆傳陽和範暖辰坐下說話。
“既然事情都已經到這份兒上了,我不同意也沒用了。但是,結婚可以,不過,我們家畢竟也算是個中產家庭,暖辰還是公家人,所以這彩禮和結婚儀式不僅僅是個形式,還關乎我們範家和暖辰的顏麵,這個不能免。而且,因為這些年我供暖辰讀書也不易,當初我們就說好了,她結婚我是不會給什麼陪嫁的。”範老太胸有成竹地說道。
“阿姨,我喜歡的是暖辰這個人,您給不給陪嫁我都不在乎,我們也都會一直孝敬您到老。另外,禮金是應該的,這些我明白。那麼,您覺得多少合適呢?”穆傳陽已經從範老太的開頭裏品出了些味道,現在心裏怕的就是範老太狠狠要價,自己的那個家庭,怎麼承受的起呢?
“我也不會胡亂要價。按照咱們這邊的習俗吧,三金肯定得有,然後見麵禮就照高戶人家的辦吧,這樣暖辰也有麵子,是不是?也不多,十萬禮金,辦酒席的錢你們男方出。至於三金,你們小兩口自己去買,我就不管了。好吧?”範老太不在乎地說道。
“十萬?媽,咱們這邊哪有給十萬禮金的呀?您這樣要價傳陽家那邊也會覺得沒麵子呀!那不成買媳婦了嗎?”穆傳陽還沒開口,範暖辰卻已經忍不住了,跟母親直言道。
“他們家沒麵子?要工作沒工作、要學曆沒學曆、要家庭沒家庭的一窮二白的小子,能娶到一個學曆高、工作好、家庭好的女孩子為妻,是他們家的榮幸!十萬還多嗎?穆傳陽,回家跟你家裏人商量一下,盡快給我個信兒。暖辰的肚子是等不得的,我給你們一周時間,給我個準話兒。行了,不早了,快回家商量一下吧,我要休息了。”說著,範老太便起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