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將手中的刷子扔到水盆裏，站起身，把掛在樹上的浴巾一扯，蓋在了白虎身上。
一邊給白虎擦著皮毛一邊哼著曲，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道人影緩緩靠近。
“是不是給它洗澡的時候，還順便給自己洗了個頭？”一道熟悉的輕笑聲在耳畔響起，下一刻，顏真覺得臉頰一軟。
是鳳雲渺拿著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水珠，而後還要擦拭她濕漉漉的發絲。
“是玲瓏太鬧騰了。”顏真道，“你要是能早個一時半刻過來，它鐵定不敢跟我鬧。”
鳳雲渺聽聞此話，抬手便敲了一下白虎的腦門，“下次要是再敢把女主人弄得一身水，我就讓你洗三三夜的澡。”
白虎瑟縮了一下脖子。
“你這個懲罰方式不錯啊，我學到了。通常洗個澡一刻鍾就能搞定了，它還不樂意，這要是洗上三，毛都要掉光了吧。”顏真幸災樂禍地瞅了白虎一眼，與它大眼瞪眼。
“你還是太慣著它了，每回都是恐嚇，從來就不曾真正付諸行動，我曾經過罰它吃素，可不隻是而已，我是真的做到了，你應該向我看齊。”鳳雲渺到這，笑了一聲，“我有些擔心你以後會不會嬌慣孩子了。”
“我才不會。”顏真白了他一眼，“我一定會十分嚴格要求，讓他樣樣出色才行，時候不能慣，等長大懂事了之後，再開始寵。”
“你能這麼我就放心了，對了，我想了幾個名字，來聽聽你的意見。”
“你。”
“鳳戀顏。”
“不行不行，沒什麼檔次。”
“鳳思顏。”
“表示你每時每刻都在思念我？寓意是還可以，就是叫起來不太好聽，換一個換一個。”
“鳳歡顏，喜歡的歡。”
“這個不錯，適合女孩，男孩的名字有沒有？”
“鳳朝顏。”
“還行吧，一定要帶你我二人的姓氏嗎？其實我想起名叫鳳眉楠，鳳仙。”
“土死了！”
“……”
……
雅致的客房內，淺白色衣裙的女子對鏡梳頭。
將發絲打理好之後，這才把梳子擱到了一邊，修長的指腹輕撫過自己的臉頰，帶著溫柔與眷戀。
“這張臉真是百看不厭啊。”史曜乾望著鏡子中的容顏，有些感慨地道了一句。
從易容到上妝，每一步都是親自完成。
運用縮骨功，縮了骨之間隙，將體型比例控製到和顏真相同，換上了鳳雲渺送來的衣物，將自己徹底包裹成了顏真之後，這才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靜靜地欣賞著鏡子中的自己。
“摸著自己的臉，還能那麼陶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精神有問題。”冷不丁身後響起一道男聲，夾雜著一絲冷哼。
“你明知道，我是在透過這張容顏想真，還要故意些不好聽的話。”史曜乾慢條斯理道，“是對我有意見嗎？”
“我對你有意見也不是一兩了。”史曜連的聲線不冷不熱，“以前你為她鞍前馬後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去替她冒險……你不是你要放棄她了嗎？還要因為她去做這樣有風險的事，指望她對你感激涕零，然後心裏就能有你？”
“這一回是你想錯了。我並不指望她心裏有我，感激也不等於喜歡，我既然了放手，那就不會食言。可——放棄不等於不在意，會威脅到她安全的隱患，我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鏟除的。”
“她有鳳雲渺，你又何必操心？鏟除隱患這種事情，交給鳳雲渺去做就好了。”
“我要是像你這麼想，那就隻能明我心裏不在意，你我想法不同，你不喜歡她，所以你漠不關心，而我喜歡，就無法坐以待斃。”
“我不過你，行了吧？反正我也拿你無可奈何，我就問你，我能幫到你什麼？”
聽著史曜連的問話，史曜乾笑道：“你還真幫不了我什麼，哦對了，我想到了，你唯一能幫助我的一件事，就是默默地祈禱我成功，詛咒南弦栽在我手上，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史曜連：“……”
了這話不等於沒？
“好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史曜乾站起了身，“南弦應該就在附近這幾條街道上活動，皇宮那個地方他又不好進去，所以，他應該會盯緊鳳伶俐的府邸，因為這個地方，是真常去的，我隻要在附近打轉，沒準就能吸引到南弦的注意力，引他過來逮我。”
“那我充當你的護衛。”史曜連道，“不定我也有機會出手幫到你，你不要反對，你要是不讓我跟著，我也不讓你去了。”
“好吧，但是你最好換一張臉，不要用本來麵目，我不希望南弦記恨你，要是被他記恨上了，恐怕得倒黴。”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換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