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
船底下被絞死的那兩個人,她和鳳雲渺的確懷疑到了南弦的頭上,段楓眠也懷疑了,但是還真就沒想到這兩人會湊在一起。
段楓眠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這邊是去尋寶庫的,南弦竟然好心地跑去告訴他,勾起他爭奪的欲望。
想想也不奇怪了。
寶庫就在東陵國和西寧國的交界處,南弦十分聰明地選擇了去求助段楓眠,而不是半宸。
他要是敢去東陵國,恐怕會被趙丹兒吊起來,打死了再鞭屍。
因為自己這邊所用的樓船就是東陵國贈送,南弦猜得到,東陵國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這個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綠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妄圖挑起西寧國與南旭國的矛盾,在我看來,他是很該死的。我並不希望陛下被他迷惑,因此得罪了南旭國,東西南北四國之間,如果任意兩國產生矛盾,四國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恐怕要大亂。”
綠袖分析得頭頭是道,“東陵國願意把樓船送給你們,明這交情不一般,而北昱國的陛下,對太子妃你有著不一般的情感,因此,我能不能認為,一旦南旭國和我們西寧國發生矛盾,東陵北昱沒有任何一方會站在我們這邊,東南北三國若是站在一起,我們西寧國哪裏招架得住。”
“想不到你還挺會看局勢。”顏真的目光中浮現一抹讚賞,“連你都明白的道理,為何你們陛下就不明白?”
“陛下他不是不明白,其實他也明白,但是他敢冒險。”綠袖歎了一口氣,“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他不甘心,他想打寶庫的主意,又不想被你們知道幕後人是他,你們要是沒有證據,也不能把我們西寧國怎麼著,怕就怕,被你們掌握了證據,我們抵賴不掉,你們隨時可以找麻煩。”
“你是女子,所以你考慮的自然與男人不同,你不想爭,隻求太平,可是你不明白男人的野心啊。”顏真悠悠歎息一聲,“大家都是凡夫俗子,麵對滔財富怎麼能不動心,有些人的野心比理智更占上風,你這套法要是拿到你們陛下麵前去,他隻會覺得你軟弱。”
“我不願意陛下卷入南弦與你們的紛爭中。”綠袖道,“我怕他被人利用,我怕他失敗了之後,承擔不起風險,不是我對他沒有信心,而是我……隻求太平。”
陛下其實是有些自負的。
想要得到九龍窟內的財富,又不想暴露,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暴露還好,一旦暴露,對方絕對有理由前來討法。
陛下的行為,無疑是強盜行徑,這要是傳出去,外人都會覺得是西寧國野蠻。
人的野心,為何就沒有盡頭。
不是自己的東西,為何就一定要去搶?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他都已經是皇帝了,怎麼還想著做強盜。”顏真笑了笑,“這種事情不用大驚怪,北昱皇和東陵皇也都不是聖人,他們也都想要九龍窟裏的財富,不過嘛,他們是不會跟我們撕破臉的。”
其實半宸當初也想打劫,隻是被趙丹兒製止了,這才放手。
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有幾個人能無動於衷?
那可是富可敵國的財富,充盈國庫,還能減免人民賦稅,所得的好處太多了。
綠袖又不是一國之君,她所考慮的問題不夠廣泛,她隻想著能免除麻煩,不招惹外敵。
她的想法到了段楓眠那裏,就是怕事膽。
段楓眠怎麼能理解她的苦心。
“我希望你們也不要與陛下撕破臉,太子妃,我給你帶來的這個消息,作為回報,能否不要來找陛下的麻煩?我希望他能失敗,損兵折將也無妨,否則,我怕他麵臨更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