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一個女手下,就隻有白杏。
讓白杏去看著她,豈不是稱了她的心?
不過——也無妨。
單憑她們兩個丫頭片子,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白杏是永遠也沒法逃脫的。
“來人,去把她房間裏的人都調出去,在門外看著她,就讓白杏去伺候她,看緊了她們兩個,我倒要看看,她想耍什麼樣的花招。”
一樓窗口處,顏真還在呐喊——
“南弦,你有沒有聽見本郡主的話?把這幫男人給我趕出去!”
“行了,別叫!”門外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下一刻,房門被人打開,白杏走了進來。
白杏身後,是一名麵容冷峻的灰衣人。
“你們其他人,都出來外麵守著。”
他一聲令下,屋子內的男人們便全都撤離了。
房門再一次被關上。
“太子妃,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想逃,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恐怕辦不到,而我也幫不到你,因為主人如今不信任我了,我做什麼事都會有人跟著,就連睡覺,都有人站在床頭看著,你想逃還是死心吧。”
白杏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這樣的聲線,站在房門外的人也聽得見。
顏真察覺到了她的用意,歎了一口氣,“睡覺還有人站在床頭看著?虧你還睡得著,你不覺得大半夜醒來,看見床頭的人影,有些驚悚嗎。”
“那我也無可奈何,這是主人的意思。”
“那你也真是倒黴了,好了,我要睡了,你可別站在床頭看著我啊,你去桌子上看吧。”
“是。”
白杏應了一聲,邁開了腳步,卻不是走向桌子,而是走向床頭。
“外麵的那些家夥,可不會比主人聰明,他們都認定我是叛徒,也不知我剛才那樣,會不會讓他們打消一些戒心。”
這次白杏的聲音壓得非常低,隻有她與顏真二人聽得清。
“他們大概會上當,可南弦不會上當,你剛才的話聽起來倒是沒有問題,可等他們上報到南弦那裏的時候,南弦肯定半句都不信。”
“我想再一次博取主人的信任,這樣,不定有機會放你走。”
“不可能。”顏真搖了搖頭,“像他這樣的人,隻要對你失去一次信任,就永遠不會再相信你,不管你演得多像,哪怕你以後再為他鞠躬盡瘁,他也會懷疑你別有用心。”
“這……如果主人不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留著我的命。”
“他留著你的性命,大概是覺得你還有用處,而不是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啊,不要理解錯誤。”顏真頓了頓,道,“等他榨取完你最後的利用價值,大概也不會留著你了,你相不相信我的話?你真的沒有必要再煞費苦心去博取他的信任。”
白杏有些頹然。
“我對他還能有什麼用處呢……我想不明白。”
“先別想這個了,我問你,我給你的白沙膠還在嗎?”
顏真猜測著,白杏應該不是失敗,而是沒有找到機會下手。
如果她下手卻失敗了,南弦哪還會讓她活生生地走動。
而白杏的回答果然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還在,我一直貼身藏著,沒有被人發現。我找不到機會下手,主人不願意讓我再靠近他。他雖然給我緩解了頭痛之症,卻一直沒有再給我新的任務,我看不透主人的心思,我以為我死定了,但是,我竟然還能活下來。”
“你把白沙膠給我吧。”顏真道,“我找機會對他下手,你安分守己就行。如果有機會走,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