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等那時候了,現在她的在之靈都會覺得你是個無恥混蛋。”提到南繡,顏真便冷笑了一聲,“你還有臉提起你妹妹?你所遭遇的不幸,跟她有什麼關係?作為一個哥哥,你就算不能保護妹妹,你也不應該選擇傷害,你不要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你明明已經報複了仇人,卻還要繼續報複這個世道,你覺得你自己的變態程度比你的仇人低嗎?”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這些屁話有什麼用?!”南弦轉過頭,低喝一聲,“阿繡都死了!我就更不應該讓她白死!我當然在乎這個妹妹,可我要練功,我就必須舍棄她,我心裏很舍不得,但是她死了也好啊,我就等於又克服了一個弱點,我即將變成一個沒有弱點的人,因為我並不關心任何一個人的生死了。”
“你憑什麼拿她練功?你征求過她的同意了嗎!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她還真地以為自己得了花柳病,她自暴自棄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告訴她原因!南弦,你真的也非常該死,你應該以死贖罪。”
“我們兄妹倆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評論。”對於顏真的謾罵,南弦無動與衷,“你做出一副高尚的樣子給誰看?我是對不起阿繡,你也對不起她,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罵我?你才該死。”
顏真氣到懶得話。
他親手釀成了南繡的一切悲劇,如今沒有一點兒愧疚之心。
“良玉,我在想,如果當初強上我的是你,我或許不會這麼難以接受。”南弦注視著顏真,伸手輕輕摩痧著下巴,“要不然,今夜咱們一起睡覺?也算是成全了白弦的一個心願。”
顏真沒有料到他的話題跳得這麼突然。
他是不是覺得年少時的陰影太重,現在就想著找她來彌補一下。
敏芸郡主辣了他的眼睛,要借她來洗眼睛?
嗬嗬。
“要跟我一起睡啊?沒問題,隻要你不怕鴛鴦劫。”顏真衝他展露一抹笑容,“見多識廣的你,知不知道鴛鴦劫是什麼?跟我睡,你要做好去找閻王爺喝茶的準備。”
“什麼意思?”
“自己去打聽打聽鴛鴦劫什麼作用。”顏真悠然道,“除了鳳雲渺之外,任何一個跟我發生關係的男子,都要死翹翹,你考慮清楚,要不要為了一夜風流斷送了性命?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南弦見她神態輕鬆,目光之中閃爍狐疑之色,“你又在騙我嗎?”
“不信你就來試試。”顏真挑了挑眉,“反正你長得也還湊合,我也並不會覺得自己吃太多虧,一夜風流過後,你直接兩腿一蹬上西了,那我豈不就解脫。”
“你……跟你一夜風流,我會上西?那你為何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你還不如就不了,讓我直接上西多好。”
“因為你並不太符合我的口味,我也是很挑剔的,鳳雲渺是我的正牌,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與其他人風流快活,所以我讓你仔細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風流快活?反正死的是你,又不是我。自己去好好打聽打聽鴛鴦劫有多喪心病狂。”
顏真到這兒,笑得一臉邪魅。
她敢相信,南弦無論如何也不會冒險的。
鴛鴦劫的生命力很強大,當初她的體內種了三色冰蠶,她被冰封了將近半年,鴛鴦劫雌蠱也被凍住了,卻並沒有被凍死,隻是進入了休眠。
而就在同一時,雲渺體內的雄蠱發生躁動,沒有感受到雌蠱的生命跡象,以為雌蠱死亡,還讓雲渺胸口痛了好一陣子。
並不是死亡,隻是‘冬眠’罷了。
三色冰蠶死後,雌蠱徹底複蘇。
“哼,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想碰你?我對你可沒有半點興趣。”在聽過了顏真的話後,南弦果真放棄了本該有的想法,轉身繼續走,“我剛才那麼,隻不過是想成全了白弦,讓他感謝我,不過現在看來,我是不能幫他完成心願了。”
顏真跟在他的身後,唇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果然怕了。
嗬。
其實,她若是不告訴他,或許真的可以借此機會殺了他,跟他一夜風流,送他去見閻王。
但她不願意這麼做。
這麼做豈不就是身體出軌了麼。
南弦……不配觸碰她。
她不願意吃這樣的一個大虧。
所以——隻能另想辦法。
……
“伶俐,你可算是醒了。”
九龍窟內,鳳伶俐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瑩關心的神色,“你現在感覺身上怎麼樣?還疼不疼?”
“我……嘶。”鳳伶俐想要動彈,覺得腿十分酸疼,倒抽了一口冷氣,“腿疼。”
“你半截身子都被金磚壓住,我們是把你從金磚下挖出來的。”瑩歎了一口氣,“頭一次感覺金子不是個好東西。”
“義父義母呢?他們怎麼樣了?”鳳伶俐想要坐起身。
瑩扶著他的胳膊,讓他坐起來,“太子殿下還在昏迷中,郡主她……”
“義母她怎麼了?你別吞吞吐吐的啊。”
“被南弦帶走了。”
“……”
鳳伶俐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一轉頭,看見躺在旁邊的鳳雲渺,伸手搖晃著他的肩膀,“義父,你醒醒啊。”
鳳雲渺那本該是光滑如玉的額頭上,一片淤青。
他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
清醒的那一瞬間,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掃了一眼周圍,想要尋找顏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