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去探望白杏了,本來想要服她叛變,卻聽她講述了她的故事,讓我十分有感觸。”
顏真著,走到了鳳雲渺的身前,在他的腿上坐了下來,靠在他肩上,將白杏對她的話轉述給了鳳雲渺。
鳳雲渺聽過之後,給出的回複是——
“生死有命。”
“就黑弦那作惡多端的性格,是不會放過她的。”顏真道,“如果她能擺脫了黑弦,我相信她是不會跟我們作對的,畢竟她喜歡大哥,她為大哥也做了不少,她之前幫我們殺掉了水寇的領頭人,也等於是立了一件功勞。”
“伶俐的血,對她或許不管用。”鳳雲渺道,“毒和蠱有本質上的區別,蠱比毒更強悍,因此,能救她的人或許就隻有南弦。”
“這一點我也猜到了,但我還是想借用伶俐幾滴血來試試,如果真的幫不到她,那我也沒轍。”
“好,回頭我和伶俐。”
“嗯。”顏真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驀然想起一件事。
今是二十四,明是二十五。
黑弦……快蘇醒了。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他會自己找上門來嗎?
……
一晃眼,又是一日。
“明夜裏,我們應該就能靠岸了,不用再走水路。”
鳳雲渺站在船頭,朝著顏真道。
“其實我覺得,走水路也不錯呢,不僅可以乘涼看風景,也容易防得住刺客。”顏真輕笑道,“船板底下的秘密武器都還沒派上用場呢。”
“你是不是希望來一兩個刺客,好試試船底下的武器?”
“我希望是南弦親自來試。”
“這個想法……可能就不太好實現了,他更有可能藏在暗處不露麵,派別人來。”
“也是啊。對了,白路那家夥都被折磨兩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想去看看。”
顏真著,便轉過了身,走向關著白路的那個船艙。
打開船艙門的那一瞬間,她的唇角抽了抽。
一個血人,被吊在船艙的正中央,那一身白衣有大半沾了血汙,兩條繩索,一左一右地繞過胯下、繞過腰間、胳膊,在雙手手腕上纏了幾圈,吊在了船艙頂的木板上。
他的雙腳離地麵有半尺距離。
龍攻龍受兩人就站在他的身側,樂不開支地揮舞著雙手,將白路整個人像陀螺一樣地旋轉,左十圈完右十圈。
顏真看著都覺得眼暈。
終於對麵的兩人消停了下來,衝著她問候了一聲,“太子妃。”
“你們捉弄人的方法還真是別出心裁。”
顏真望著白路,他似乎已經神誌不清了,頭部歪斜地垂著,張了張口——
“嘔”
一個勁兒地幹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因為他壓根沒吃進多少東西,此刻腹中空空,渾身傷痕累累,頭腦昏昏沉沉,他覺得自己似乎快要見閻王。
“還是嘴硬不肯嗎?”顏真問道。
“嘴十分硬,任憑我們怎麼捉弄,就是不妥協,不少人在我們手上遭受折磨,這麼有骨氣的倒是少見。”
“我倒還真是看他了。”顏真輕描淡寫道,“一個白臉,這麼捱得住疼,挺不容易的。”
“你們……何必白費心機。”白路開口,有氣無力,“趕緊將我殺了,多省事。”
“你想死,也得要受夠了折磨再。”顏真麵無表情道,“等我們著陸,帶著你就很累贅了,到了那時候,再來取你的性命,你現在還有足夠的時間思考,要不要妥協?”
“死都不妥協……”白路依然堅持著,“我等著……等著南弦滅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