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等他醒來之後轉告給他。”顏真不鹹不淡道,“讓他看看他心儀的公孫姑娘對他有多狠。”
從派出去暗衛的口中得知,公孫媛對秦斷玉下手的原因是——將他當成了自己這一邊的人。
公孫媛覺得秦斷玉虛情假意,口不對心。
她並不知道,公孫巧其實不是秦斷玉拐走的,秦斷玉隻是為了爺爺的安全,幫著隱瞞而已。
還有秦斷玉幫著消除流言蜚語一事,也是為了良心能安,從道德出發,並不是偏幫著誰,用他自己的話,他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然而,這件事情恰恰就是在跟公孫媛作對。她可不得對秦斷玉心存怨恨,覺得他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廝是文人,趁著他不注意對他下手,不難。
公孫媛大概也是心裏的火氣積攢太多沒處發,秦斷玉剛好就是她的出氣筒。
“好在他被害的時候有人及時出手搭救,否則這條命肯定撿不回來了。”肖潔道,“太子妃是他的救命恩人,看他回頭醒過來後要怎麼感謝。”
“也不指望他感謝了,就當做是我行善積德。”
顏真這一刻有些慶幸。
幸好,當初叫伶俐派人去盯著秦斷玉,樹人堂那邊也有人看著。
公孫巧那個丫頭,藏不住話,她姑姑一逼問,她就容易漏嘴,把秦家爺倆出來了,公孫媛那心眼,大概就記仇了。
公孫媛此刻被丟在東宮的牢房內,正好借著這件事情,再給她安個罪名。
讓她無路可走。
“太子妃,他好像快醒過來了。”耳畔想起了肖潔的話聲。
顏真思緒回籠,朝著秦斷玉看了過去了,就見他眼皮子動了動,似乎有些費勁地想要睜開。
等他全睜開眼時,望著眼前陌生的裝潢,下意識問了一句,“這是哪兒……”
“東宮偏殿的客房。”肖潔回答道,“我們太子妃救了你一命,秦公子可知道你的傷口有兩寸深,差一點你就要成啞巴,若是沒有人出現營救你,你現在恐怕就在黃泉奈何橋上。”
“秦斷玉,你還要傻傻地為公孫媛求情嗎?我告訴你,她對你動手,可不是純粹的想要給你一個教訓,而是要你的命!”顏真冷哼一聲,“卿本專情,奈何眼拙。”
“人的一生這麼長,難免有犯糊塗的時候。”秦斷玉有氣無力道,“受害的人是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太子妃就不要插手了……”
“有毛病。”顏真冷嗤一聲,“你秦大才子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偏偏就看上一個蛇蠍毒婦,你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錯,和我有關係,我現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給她扣上一個蓄意殺人的罪名。”
“你……”
秦斷玉正打算再話,卻被顏真開口打斷。
“我隻是按照國法辦事,秦大才子有什麼不滿意的?藏在肚子裏別。國有國法,總不能因為你心軟,這事就過去了。身為太子妃,我有權利對惡人進行製裁,這種事情就算到了衙門上,公孫姑娘也是難逃罪責。”
秦斷玉無言。
“勿以惡而為之,勿以善而不為,更何況她這不是惡,乃是大惡。”
顏真話音落下,不緊不慢地走開了,“依法治法,這才是道德,縱容姑息,也是不符合道德,你身為教書先生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從現在開始,你就幹脆躺在榻上什麼也別,等著朝廷對她下的判決。”
……
短短一日的時間,公孫家大姐蓄意謀害斷玉公子一事,在帝都之內傳開。
據,公孫姑娘以玉簪刺傷秦公子,留下兩寸深的傷口,所幸動手之後,被隔壁間的兩名正義俠士聽到動靜,前來搭救,這才保住了秦家公子。
人證物證俱在,不可抵賴。
公孫姑娘動手原因不詳。
秦斷玉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被送回了自家庭院內修養,房屋外站滿了學子,個個臉色憤慨。
“子腳下,那公孫姑娘這麼喪心病狂,一定要得到懲罰!”
“我們夫子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真不知道她抽的哪門子風。”
“據,是因為她一廂情願地傾慕東宮太子,人家太子又看不上她,而咱們的夫子與太子妃有交情,太子妃與她又是情敵,她大概是覺得夫子好欺負,把滿身怨氣都撒在夫子身上。”
“可不是嘛,咱們夫子能文不能武,她想悄悄動手,幸好老有眼。”
“這心眼可真是夠的。”
“最毒婦人心!”
學子們罵成一片。
而就在這時,一道渾厚而滄桑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打斷了眾學子的議論。
“大家肅靜。”
眾人齊齊回過頭,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紛紛施禮。
“拜見秦老夫子。”
秦老爺子行走之間,眾人紛紛讓開了道,讓他去往秦斷玉休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