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隻暗箭射在了她的弓上,她也就不至於手麻,耽誤了救公孫媛的時機。
公孫媛被花豹抓傷了臉,公孫義那家夥居然敢怪她不出手,之後還不聽信她的解釋,真是氣煞她。
她現在就要去把證據撿回來,讓公孫義看清楚,讓他乖乖認錯。
幸好,她還記得位置。
當她看見前方草地上的兩支箭時,她的唇角揚起了笑意。
證據就在眼前。
她將兩支箭羽撿起,看清的那一瞬間,唇角的笑容卻僵住了。
其中一支箭,方形標記,這是屬於她自己的箭,是她準備救公孫媛的那支。
另一支箭……
沒有任何標記。
沒有標記?!
那就根本無法作為證據來判斷屬於誰。
大公主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混賬……
那個女人為了殺人,竟然事先準備好了其他的箭,不能作為證據使用,拿到她的眼前,她完全可以否認。
那她剛才在河邊的時候,為何要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刻意表現出了心虛,讓自己滿心歡喜地過來撿箭,結果——
白跑一趟。
所謂證據,根本就不存在。
又被耍了。
真想撕了她!
大公主怒上心頭,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懷著鬱悶的心情離開了狩獵區。
遠遠地看見禦醫在給公孫媛的臉上藥,那張漂亮的臉孔,被花豹抓出好幾道血痕,算是破相了。
公孫媛的身後,公孫義安慰著,“還好傷口不深,過些日子應該能恢複,你放心,用最上等的金創藥,不會留下疤痕。”
大公主走近了一些,也不知該什麼。
跟這兩兄妹似乎是無話可。
而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到了公孫義身旁,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在狩獵區內找到了公孫姑娘所乘的馬匹,馬兒前蹄受了箭傷,這才導致它受驚,蹄子上插著箭,會使得它發狂奔跑,這是拔下的箭。”
侍衛著,遞出了一支箭。
“這麼來,是有人故意放暗箭襲擊馬兒。”
公孫義將那支箭拿在眼前端詳,仔仔細細地看,沒有在箭身上找到任何標記。
“大人,我也找過了,沒有任何標記,來路不明。”侍衛道,“參與狩獵的人員,都會有自己的配箭,沒有任何標記的箭,一定是狩獵人員自己另外準備的,用這樣的箭傷人,無法判斷是誰。”
大公主將二人的對話聽在耳中,愈發咬牙切齒。
怎麼就會有那麼無恥的人……蓄意謀殺,連作案時該用的凶器都準備好了。
她可以萬分肯定,射傷公孫媛的馬匹、出手攔截她的救助、都是顏真的行為。
但是她一人知道有什麼用。
兩支來曆不明的箭,對顏真不會有任何威脅。
她思索片刻,將公孫義身旁的侍衛招了過來。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員不得離開各自的營帳,所有人把箭囊交出來,仔細盤查所有的箭,理由是:本公主與公孫姑娘都遭人襲擊,對方所用的箭沒有標記,需要一一盤查,希望所有人配合。”
“是。”
大公主的命令一出,眾侍衛便開始行動。
大公主前往皇帝所在的營帳,向他彙報了情況。
“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把皇家的狩獵區當成作案地點,實在是太猖狂了。”
皇帝的臉色有些微沉。
“父皇,這件事情必須要查清楚才行,這是蓄意謀殺。國有國法,在子的眼皮底下做這等惡劣的事,簡直就是不把父皇放在眼裏,我已經派侍衛去檢查所有人的箭囊了。”
“嗯。若查出是誰,一定嚴懲不貸。”
大公主離開了皇帝的營帳後,迫不及待地前往顏真所在的營帳。
侍衛們正在檢查顏真與鳳雲渺的箭囊。
顏真眼見著大公主的到來,朝她揚唇淺笑。
“大公主來了?來,坐。”顏真頗為熱情地招呼著,“看你的氣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多吃些水果,我這水果特別多,公主喜歡吃什麼?隨便拿。”
顏真的笑容格外友善,仿佛從來不曾與大公主爭執過。
大公主卻是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馬上前動手打人。
但她心裏清楚,現在若是動手,就是自己沒理由了。
侍衛們將箭囊檢查完畢,朝著大公主道:“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的箭囊裏,沒有任何問題。”
大公主磨了磨牙,湊到了顏真的跟前,惡聲道:“你把箭藏到哪去了?”
顏真一臉疑惑,“你什麼?”
“我真是太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會自己另外準備箭,你想做到滴水不漏衣無縫對嗎?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陰險的女子。”
大公主幾乎是咬著牙在話。
“你在什麼呀?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顏真麵不改色,從一旁的果盤上挑了個李子啃,又順手拿了一個遞給大公主,“吃嗎?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