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話音落下,十分幹脆地扭頭離開,“這迷羅花粉是她交給我家殿下的,現如今我也不打算歸還於你,送給我玩吧。”
大公主望著顏真離開的身影,心中斟酌著她那番話的真實性。
公孫媛——
真的背叛她了嗎?
大公主回到了涼亭中,公孫媛與公孫巧果真一直坐著等候她。
“公主,我們是不是該回府去了?”公孫媛道,“巧兒她想回去吃點心了。”
“好啊。”大公主慢條斯理地應了一句,隨即問道,“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本宮給你的迷羅花粉嗎?現在本宮要用,回府後你把花粉還給本宮。”
公孫媛聞言,心中一緊。
大公主怎麼會突然提起迷羅花粉?
她手上已經沒有這東西了。
大公主應該不會將所有的花粉都給她,按理會留有存貨,現在卻來找她要,是為了試探嗎?
大公主剛才離開了片刻,是去見什麼人?
她是不是已經懷疑自己不忠了。
如果她真的懷疑……
一般的謊話可就糊弄不過去了。
“公主,花粉……已經不在我手上了。”公孫媛垂下了頭,“您把花粉交給我的那一次,我行動失敗,被發現了,不過,我並沒有將您供出來,我隻,我是出於嫉妒才對太子妃下手,太子殿下並未相信我的話,他始終認為是您。”
大公主不語。
顏真,公孫媛並沒有采取行動,而是將計劃全盤托出,對鳳雲渺投誠,並且交出了花粉。
公孫媛卻,她行動了,然而行動失敗被逮了個正著。這麼一來隻能她能力不足,並沒有背叛。
一個人可以做不好事情,隻能明這人本事不夠大。
要是做都不做,就直接向對手投誠,那就是信譽問題,人品問題!
她想要確定,公孫媛究竟有沒有背叛過。
失敗,好。
背叛,不行。
她應該相信顏真還是公孫媛?
她們二人當中絕對有一人謊。
也有可能兩個人都沒實話。
真是令人傷腦筋,最討厭這種猜來猜去的遊戲。
“大公主不信任我嗎?”公孫媛抬眸望著她,麵色毫無異樣,“大公主,我與你才是一家人,我怎麼會選擇幫著你的對手?大公主心裏有什麼疑問,大可全問出來。”
“你不是喜歡鳳雲渺嗎?那麼,你去找他投誠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大公主麵無表情道,“我是你的嫂嫂,他是你的意中人,孰輕孰重?你為了討好他而出賣我,那不也挺正常。”
“如果公主非要這麼認為,那我也無可奈何。”公孫媛轉過了身,“若是不相信我,以後你的計劃就都不要告訴我,有什麼重要的事,都不要與我,這麼一來,我也輕鬆,不用被你懷疑。”
話音落下,她邁出了步子。
“母親,你和姑姑在計劃什麼?”公孫巧扯著大公主的袖子問,“你們是想要對付舅舅?還是那個太子妃?你跟姑姑之間是不是有矛盾了。”
“大人的事,孩子不要問。”大公主牽過公孫巧的手,“咱們這就回府去,吃你喜歡吃的點心。”
“我還是想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鬥來鬥去?我們跟舅舅也是親戚,為何要跟他過不去?你要是不喜歡那個太子妃,以後不看她就行了。母親,能不能以後不那麼記仇?”
“你這孩子懂什麼?我們之間的事不許你管。”
“……”
……
“也不知大公主是不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雅致的寢殿之內,顏真半臥在貴妃榻上,手中一柄孔雀羽扇輕搖。
鳳雲渺坐在她的身旁,削著梨子,不鹹不淡道:“她為人十分多疑,就算不相信你的話,也是難免要疑神疑鬼的。”
“疑神疑鬼也好,最好是讓她別再相信那個公孫媛,隻要她們之間產生了芥蒂,我就高興了。唔……好久沒用這把扇子了,也不知扇子裏麵的暗鉤會不會生鏽了。”
顏真著,將孔雀毛扒開,觀察著扇子裏的暗鉤。
真的鏽了!
“生了鏽的暗鉤仿佛在告訴我,太久不曾飲血。”
顏真輕撫著已經不太鋒利的鉤子,慢條斯理道,“從前經常拿著把扇子來收人性命,隔三差五就要清理一次,鉤子不會生鏽。如今過多了太平日子,這兵器都不常用,鏽了可惜。”
鳳雲渺悠然道:“大概是鉤子太餓了,你得讓它喝喝血,沒準就恢複了昔日的光澤與鋒利。挑個人,拿她的血來喂一喂刀。”
“雲渺覺得我應該挑誰呢?”
“這個答案,你心裏應該也清楚。”
鳳雲渺著,已經削好了一個梨子,整個遞給了顏真。